第6章 巷子（2/2）

少年抬起头，眼神中的倔强丝毫未减："多管闲事！"

许言挑了挑眉——没有感谢，没有恐惧，只有纯粹的愤怒和...不屑？

"我没让你救我。"少年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他们打累了自然会停。"

许言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理解了，这个少年和他一样，骨子里刻着同样的骄傲——宁愿独自承受痛苦，也不愿接受他人的怜悯或帮助。

"随你便。"许言转身走向巷口，捡起自己的书包拍了拍灰尘，他听到身后少年拖着脚步走出来的声音，但没有回头。

"喂。"少年在背后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许言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夜风拂过他的马尾，带来远处城市的喧嚣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少年朝相反方向离开了。

回到家，许言第一件事就是解开马尾，让长发重新披散下来，他站在浴室镜前，检查身上是否有伤——除了指关节有些泛红外，一切正常。

脱下校服，许言换上宽松的家居服，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一些残留的躁动，他打开琴酒发来的任务简报，但思绪却不断回到那条昏暗的巷子。

"没爹没妈的..."那些欺凌者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许言不知道那个少年是否真的失去了父母，但那种孤独和倔强，他再熟悉不过。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下午4点，米花中央医院地下三层，医生要见你。——Gin」

许言放下啤酒罐，走到窗前

夜色如墨，远处东京塔的灯光在雾霭中若隐若现，他想起了琴酒给他的资料——GH-217实验，那个瘦弱的、眼神空洞的原主，还有所谓的"改良版APTX-4869"。

"你到底对这个身体做了什么..."许言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手臂上那个几乎不可见的疤痕。

窗外，一片树叶被风吹起，贴在玻璃上停留了片刻，又被卷走，许言注视着这一幕，莫名想起了少年右眼下那道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的，也许是一把刀，或者碎玻璃。

就像那片树叶一样，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

许言关上窗帘，将黑暗和思绪一起隔绝在外，明天是重要的一天，他需要休息。

但在入睡前的朦胧中，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嘶哑的声音："多管闲事！"

以及自己内心深处某个微弱的回应：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