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马秀英的担忧：功高震主的隐患（3/4）

上前，被李默然拦住：“那是我泡的土豆种，用草木灰和石灰水腌过，防治虫害的。张谋士要是想看，我给你倒出来？”

张谋士的脸色变了变，他本以为那是藏火药的罐子。“搜！给我仔细搜！” 他不信找不到任何把柄。

亲兵们翻遍了茅草屋的每个角落，甚至把李默然画的灌溉渠图都拿走了，却只找到些农具、种子和几本翻旧的农书。“大人，什么都没有。” 一个亲兵低声汇报，语气里带着失望。

张谋士的目光落在田埂上的几个老农身上，忽然笑了：“李先生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把这些刁民抓起来，严刑拷打，我就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你敢！” 李默然挡在老农身前，身材不算高大，却像座无法逾越的山，“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你凭什么抓人？”

“凭什么？” 张谋士从怀里掏出封书信，在李默然面前晃了晃，“凭朱将军的密令！凭你私通元军的证据！” 他忽然提高声音，“李默然，你可知罪？”

老农们吓得瑟瑟发抖，却没人肯退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颤巍巍地说：“李先生是好人，他不会通敌！是你…… 是你想害他！”

“老东西找死！” 张谋士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刺向老汉。李默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张谋士疼得龇牙咧嘴。

“张谋士，在百姓面前动刀，不怕朱将军知道了治你个扰民之罪？” 李默然的声音冰冷，眼神里的锐利让张谋士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周仓带着几个亲兵匆匆赶来，甲胄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着光：“张谋士！朱将军的回信到了！让你立刻去帅帐议事！”

张谋士的脸色变了变，狠狠瞪了李默然一眼：“算你运气好！” 他转身带着人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踹翻了田埂上的陶罐，土豆种滚得满地都是。

李默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沾满泥土的种薯，老农们也跟着捡，粗糙的手掌捧着细小的希望。“谢谢李先生。” 老汉的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是你，我们……”

“别谢我。” 李默然的手指拂过种薯上的芽眼，那里己经冒出细小的白根，“要谢就谢这些土豆，它们比我们想象的更顽强。”

傍晚的帅帐里，马秀英捧着朱重八的回信，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信上的字迹潦草却透着杀气：“李默然功高震主，民心所向，恐生异心，着张谋士严密监视，伺机处置。” 最后西个字被朱重八圈了又圈，墨迹深得像要滴出血来。

“马姑娘，朱将军的意思很明白。” 张谋士站在一旁，丝绸长衫上还沾着田埂的泥土，“李先生留不得。”

马秀英的目光落在信上 “民心所向” 西个字上，忽然想起李默然在土豆田里的样子，想起老农们对他的敬重，想起那些因为他而活下去的百姓。“朱将军是不是误会了？” 她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李先生对濠州忠心耿耿，从来没有二心！”

“忠心？” 张谋士冷笑一声，“在将军眼里，功高震主就是最大的不忠心！马姑娘，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别到时候引火烧身。”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其实将军也说了，只要马姑娘肯……”

“住口！” 马秀英猛地将信拍在案上，信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我会亲自给朱将军写信，解释清楚！”

张谋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忽然笑了，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好啊，在下等着看马姑娘怎么解释。”

深夜的土豆田，月光像层银霜，铺在刚翻过的土地上。李默然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个烤土豆，是马秀英傍晚送来的，还热乎着。他望着远处的帅帐，那里的灯火亮得刺眼，像只窥视着猎物的眼睛。

“默然。” 马秀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青布裙裾在月光下像朵安静的花，“信我己经写好了，你看看这样说行不行。”

李默然接过信笺，上面写满了他的功绩：造炮退敌、种薯救民、安抚百姓…… 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最后还附上了几十个老农的签名画押，证明他的清白。

“写得很好。” 他把信还给她，烤土豆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只是……”

“只是朱将军未必会信，对吗？” 马秀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我知道，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忽然抓住李默然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默然，跟我走吧，我们去滁州，去找刘先生，他一定会收留我们的！”

李默然望着她眼里的光，像溺水者抓住的浮木，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他穿越到这乱世，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支撑他走下去的，不就是这份温暖吗？

“秀英，” 他轻轻抽回手，指尖的触感却像烙印般留在心上，“我不能走。我走了，这些土豆怎么办？这些百姓怎么办？张谋士正好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身上，他们会遭殃的。”

“可你……”

“我没事。” 李默然的声音尽量轻松，“朱重八再狠，也不会在战事正紧的时候杀一个能种出粮食的人。他需要我，至少现在需要。” 他拿起烤土豆，递给她一半，“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