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马秀英的担忧：功高震主的隐患（2/4）

思，前线优先，其次是亲兵卫队，最后才是守城的弟兄和百姓。”

马秀英的目光落在 “亲兵卫队” 那一栏，领粮人数比在册的多了三成。她忽然想起昨夜看见张谋士的帐篷里，几个穿着便服的汉子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土豆炖肉 —— 那是李默然特意培育的新品种，产量低却格外香甜，本是留着做种的。

“朱将军的军令里，可没说要给‘编外人员’发粮。” 她拿起算盘，噼啪拨弄着，“多领的这三十斤，得退回来，不然我没法跟李先生交代。”

张谋士的脸僵了僵，随即又笑了：“马姑娘何必较真？李先生那么大度，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再说，马姑娘不想让朱将军知道，你总帮着李先生吧？”

马秀英的指尖在算盘珠上停住，冰凉的木头硌得指节生疼。她知道张谋士在暗示什么 —— 朱重八最忌讳她和李默然走得近，上次出征前，还特意让她搬到离帅帐更近的营帐。

“规矩就是规矩。”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坚持着把多余的土豆划掉，“谁也不能例外。”

*** 深夜的营房里，马秀英坐在灯下缝补衣物，针脚却歪歪扭扭的。她想起白天张谋士的话，想起周仓愤怒的脸，想起李默然在田埂上画渠图时的专注，心里像塞了团乱麻。

“还没睡？” 李默然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泥土的气息。他刚查完麦田的墒情，手里拿着个灯笼，光晕在窗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马秀英赶紧吹灭油灯，走到窗边拉开条缝：“李先生怎么来了？”

“给你送这个。′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 李默然递进个布包，里面是几块晒干的土豆粉，“磨得细，煮粥好喝，给守城的弟兄们加加餐。”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听说张谋士在粮仓刁难你了？”

马秀英的眼圈忽然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默然，你走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朱重八己经不信任你了，再待下去，你会出事的！”

窗外的风卷着沙尘打在灯笼上，光晕里的影子剧烈晃动，像李默然此刻的心情。“走？去哪？”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我走了，这些土豆怎么办？这些麦田怎么办？这些指望我活下去的百姓怎么办？”

“可你的命更重要！” 马秀英的指甲抠着窗棂，木头屑嵌进肉里也没察觉，“我知道你想救所有人，可你救不了你自己！功高震主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李默然沉默了。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历史，那些开国功臣的结局大多凄惨，文种被勾践赐死，韩信被吕后诛杀，岳飞死于 “莫须有”…… 他以为自己小心谨慎，不贪权不恋位，就能避开这些陷阱，却忘了在权力的棋局里，棋子的价值从来不由自己决定。

“再等等。”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等麦收了，把新种子教给百姓，我就……”

“等不到那时候了！” 马秀英忽然提高声音，泪水顺着脸颊淌进衣领，“张谋士己经在给朱将军写信，说你私藏火药，和元军密探有来往！我今天去他帐里送文件，看见信己经封好了！”

灯笼的火苗突然跳了跳，映得李默然的脸忽明忽暗。他望着马秀英哭红的眼睛，忽然想起她刚到濠州时的模样，扎着双丫髻，帮郭子兴整理文书，连杀鸡都不敢看，如今却要为他担惊受怕。

“秀英，”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塞进窗缝，“这是我改良的土豆种植手册，还有新的火药配方，威力小但更安全，适合百姓防身。你收着，万一……”

“我不要！” 马秀英把布包推回去，布料上沾着她的泪水，“我只要你平安！你现在就走，我去给你备马，从西门的暗门走，那里的守卫是周仓的心腹！”

李默然的手指触到沾着泪水的布包，忽然觉得无比沉重。这乱世里，他最珍视的从来不是功名利禄，而是这份沉甸甸的牵挂。“我不走。”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是走了，不就坐实了罪名？张谋士正好顺理成章地把所有脏水泼到我身上，到时候遭殃的是百姓。”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得人心里发沉。马秀英望着灯笼下李默然的身影，忽然觉得他像那尊被张谋士嘲笑的稻草人，明知可能被戳烂，却还是固执地守在麦田里。

第二天清晨，张谋士带着亲兵闯进土豆田时，李默然正在教几个老农如何筛选种薯。他手里拿着个饱满的土豆，讲解着芽眼的选择，阳光透过他的指缝，在泥土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李先生，别来无恙？” 张谋士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匕首，“奉朱将军密令，特来查抄违禁物品。” 他挥了挥手，亲兵们立刻散开，翻箱倒柜地搜查李默然的临时住处 —— 那不过是间简陋的茅草屋，里面只有张木板床和几本农书。

李默然放下手里的土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张谋士要查什么？火药还是元军的密信？”

“自然是都要查。” 张谋士走到茅草屋的墙角，指着个不起眼的陶罐，“那是什么？打开看看。”

亲兵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