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铁流分野（2/3）

，不适合咱这山地，赵师傅说能回炉，锻成骑兵刀的刀刃。”

此时炮兵连的训练正到关键处。赵亮兼任连长，正带着一百五十个炮兵在河滩上练“平射打碉堡”。五门迫击炮被架在土坡上，炮口不是朝天，而是放平，对准三十丈外的假碉堡（用黄土夯的，墙上画着枪眼）。“记住陈旅长的话，”赵亮往炮膛里塞炮弹，“曲射是抛物线，打躲在山后的；平射是首线，专打硬骨头。”他挥了挥手，炮手拉动炮绳，炮弹呼啸着飞出，正撞在假碉堡的枪眼上，黄土块哗啦塌下来。

“再来！”赵亮抹了把汗，“把炮位往后挪五丈，加药包，看能不能打穿更厚的墙！”他身边的炮手们动作越来越熟练，他们用日军的炮弹壳改装成迫击炮弹，里面塞的炸药是兵工厂新配的——混了硫磺和硝酸钾，威力比土炸药大两倍。

王虎在另一边练攻坚。他带着一团围着个废弃的日军炮楼（上次赵亮智取的那个），楼墙被炸药炸出个豁口，他却不让士兵们冲，而是让侦察班先爬上附近的大树，用望远镜数清里面的“暗火力点”（其实是插着的树枝）。“左边第三个窗口有动静，”侦察兵在树上喊，“像是机枪！”王虎立刻挥手：“机枪班压制，爆破组带炸药包从右侧死角上，预备队留二十人，防着‘鬼子’从后门跑。”这是他在陈峰指导下总结的“三步法”：侦察定位、火力压制、留足后手，比以前一股脑冲锋伤亡小多了。

孙强的三团则在玉米地里练“藏打结合”。他们穿着和玉米叶同色的土布军装，趴在交通壕里，枪身缠着玉米皮，只露出黑洞洞的枪口。孙强趴在田埂后，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假想敌”（由骑兵营扮演），低声下令：“等他们走到第三垄玉米，电发雷炸；第二组从水渠绕到他们身后，用刺刀挑马腿，别开枪，省子弹。”他熟悉这里的每寸土地，哪条水渠能过人，哪片玉米地的秆子最粗适合隐蔽，闭着眼都能说出来。

兵工厂为扩编的部队赶制装备。赵德才带着铁匠们在新车间里忙，车床嗡嗡转，车出的飞雷炮炮筒带着螺旋纹，旁边堆着骑兵营要用的马刀，刀刃闪着寒光——是用日军的钢轨锻的，淬火时用的是王大娘副业队熬的桐油，硬度比原先高三成。“给三团的‘玉米地雷’要多做些，”赵德才对徒弟说，“就是把炸药包塞进掏空的玉米秆，外面糊泥，看着跟真玉米一样，扔在地里谁也认不出。”

王大娘的副业队也忙得脚不沾地。妇女们在山洞里赶制军装，用槐树叶染的军绿色布料堆成小山，她们还学着做骑兵的皮靴——用缴获的日军马皮，里面絮上棉絮，靴底钉着罐头盒剪的铁皮，又防滑又耐磨。“给炮兵连的绑腿要长些，”王大娘拿着尺子量，“他们在河滩跑，露水大，绑腿长点不进沙子。”

秋分那天，日军果然来了次大规模扫荡，出动了一个大队，还带着两座移动碉堡（用卡车拖着的铁皮房），想一举端掉根据地的粮仓。陈峰在指挥部里看着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日军的必经之路——黑风口，那里两侧是悬崖，中间只有条窄道。

“王虎，你带一团在黑风口左侧埋伏，用迫击炮打他们的先头部队，记住留预备队；赵亮，二团带炮兵连，把迫击炮架在反斜面，等碉堡过来就平射打履带；孙强，三团藏在黑风口右侧的玉米地，日军要是往后退，就用电发雷封死退路；巴图，骑兵营绕到他们后面，断粮道，别让他们跑回临汾。”陈峰的手指在地图上敲着，“各团要像拧绳子，把鬼子困在黑风口，勒紧，再勒紧！”

日军的大队刚进黑风口，王虎的迫击炮就响了。炮弹落在先头部队中间，炸得人仰马翻。日军指挥官急了，让移动碉堡往前冲，铁皮房挡住了子弹，眼看就要冲出黑风口。这时赵亮的炮兵连突然开火，平射的迫击炮弹“咚咚”砸在碉堡的履带上，履带被打断，碉堡像瘸了腿的狗，卡在道中间。

“就是现在！”王虎一挥驳壳枪，一团的士兵们抱着炸药包冲上去，顺着碉堡的观察孔往里扔手榴弹，浓烟刚冒起来，里面的日军就举着枪投降了。

后面的日军想退，却被孙强的三团堵了个正着。玉米地里突然炸起串串电发雷，骑兵营从后面杀过来，马刀劈得日军钢盔叮当响。王虎的预备队也没闲着，堵住了日军想从悬崖小道逃跑的路，那些小道是孙强提前指认的，早被埋了“玉米地雷”，一脚踩上去，玉米秆炸开，炸药带着碎瓷片飞，疼得日军嗷嗷叫。

太阳落山时，黑风口的战斗结束了。日军大队被歼灭大半，缴获的移动碉堡被赵德才拖回兵工厂，他敲着铁皮笑：“这玩意儿改改，能当移动修械所，下雨也能干活！”

陈峰站在碉堡顶上，看着各团清点战果。王虎正给侦察班发烟（缴获的日军香烟），脸上带着得意：“这次没死人，全靠旅长教的法子！”赵亮在检查缴获的炮弹，盘算着能改多少迫击炮弹；孙强带着三团的士兵在玉米地里捡日军的步枪，枪上还缠着他们刚才扔的玉米皮伪装。

巴图牵着马走过来，马背上驮着个日军军旗，旗角被马刀劈了道口子。“旅长，附近的鬼子被打怕了，临汾方向好几天没动静。”他指着远处的炊烟，“三团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