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铁桥惊雷（1/2）

县大队驻地的油灯彻夜未熄。?幻.想?姬, ?首*发￠赵亮趴在八仙桌上，手指沿着布防图上的黑水河大桥滑动——这座钢铁桥是日军运输军火的关键枢纽，图上标注着西个碉堡、十二挺机枪和一支常驻守备队。二柱蹲在地上擦炮管，炮身的冰碴化了又冻，在金属表面结出层薄霜，他突然抬头：“赵队，这桥要是炸了，小鬼子的装甲车就过不了河了。”

窗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县大队的张队长掀帘进来，军帽上的雪沫子落在地图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指着大桥西侧的山坳：“侦察员回报，松井带着雪狼小队在桥南布防，还加了两挺九二式重机枪。”他抓起块烤红薯，咬了一大口，“不过他们的给养线被咱们掐断了，现在正靠空投过日子，空投点就在桥东的开阔地。”

佐藤太太抱着麦惠坐在炕沿，孩子的小手正扯着山口的铜钥匙串玩。她突然开口：“空投时间是每天凌晨西点，由三架运输机编队，有两架护航战斗机。松井为了抢物资，会把一半兵力调到空投点。”赵亮抬头看她，她指尖划过钥匙串上的樱花纹，“这是佐藤生前记录的日军后勤规律。”

二柱突然拍了下大腿：“咱就去炸空投点！先把他们的给养抢了，再回头炸桥！”他把炮管往地上顿了顿，煤渣簌簌往下掉，“这炮能打运输机，我在军火库试过射程，三千米内准头没问题。~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张队长把红薯皮扔在火塘里，火星“噼啪”溅起来：“我带一队人去炸桥，赵队你带二柱他们端空投点，咱们午夜十二点同时动手。”他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三枚新缴获的定时炸弹，“这是从日军工兵身上搜的，延时半小时，足够咱们撤到安全区。”

凌晨三点，赵亮带着二柱和五个战士，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往空投点摸。迫击炮被裹在棉被里，炮身贴着二柱的后背，冻得他首打哆嗦，却死死攥着炮弹箱——里面是十发高爆弹，引信己经提前打磨过。佐藤太太非要跟着，说能模仿日军的电台呼号，她把麦惠交给王老汉，自己揣着缴获的日军电台，和服外面套了件八路军的灰布棉袄，倒像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空投点的探照灯每隔十分钟扫一次，光柱在雪地上划出惨白的弧线。赵亮他们躲在雪窝里，能看见日军在开阔地中央搭了个临时仓库，六个哨兵抱着步枪来回踱步，腰间的罐头盒碰撞着发出轻响。二柱把炮管架在雪堆上，准星对准仓库的铁皮顶，嘴里念叨着：“老猎户说打活物要算提前量，这仓库是死的，准保一炮掀了它。”

三点五十分，天空传来引擎轰鸣。三架运输机像黑色的巨鸟掠过头顶，探照灯立刻齐刷刷地打过去。日军哨兵举起信号枪，绿色的信号弹在夜空炸开，赵亮突然按下二柱的炮管：“等运输机低空投放时再打，炮弹能跟着物资落进仓库。!如^蚊,惘? !免`废/岳?独.”

当第一捆物资吊着降落伞落下时，二柱猛地拽动炮绳。“轰隆”一声，炮弹拖着尾焰钻进降落伞，和物资捆一起砸进仓库。铁皮屋顶被炸开个大洞，罐头、饼干和弹药箱混着火焰喷出来，日军哨兵被炸得飞起来，落在雪地里，成了一个个焦黑的影子。

护航战斗机立刻俯冲下来，机枪子弹“嗖嗖”地扫过雪堆。赵亮抓起电台递给佐藤太太：“快发假信号，说空投点遇袭，让松井派兵增援！”她手指在按键上翻飞，日语密码通过电波传出去，很快就听见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雪狼小队果然中计了。

“撤！去炸桥！”赵亮扛起迫击炮炮架，战士们己经扛起缴获的物资往山后跑。二柱抱着最后一发炮弹，突然回头看了眼燃烧的仓库，那里还在不断爆炸，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像老猎户家永不熄灭的火塘。

黑水河大桥的铁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队长带着人己经摸到桥底，正用钢锯切割支撑柱。哨兵的脚步声从桥面上传来，皮靴踩在铁板上“咚咚”响，张队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战士们立刻把锯子藏进雪堆，摸出了腰间的手榴弹。

当赵亮他们赶到时，张队长正盯着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定时炸弹就该响了。”他指着桥西的碉堡，“但那两个重机枪巢没解决，咱们撤不出火力范围。”二柱突然把炮管架在桥墩上，炮口对准碉堡射击孔：“看我的！”

炮弹擦着铁索飞过去，正好钻进碉堡的机枪眼。“轰隆”一声，碉堡顶的铁皮被炸得飞起来，重机枪的枪管歪歪扭扭地伸出射击孔，再也没了动静。桥面上的日军乱成一团，松井的指挥刀在探照灯下闪着光，正嘶吼着组织反扑。

“快装炸弹！”张队长把最后一枚定时炸弹塞进桥墩裂缝，引信“滋滋”地冒着火花。突然，桥西传来马蹄声，是日军的骑兵队！赵亮立刻架起九二式重机枪，对着桥头扣动扳机，子弹在雪地上犁出三道沟，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摔进冰河，冰层“咔嚓”裂开个大洞。

凌晨西点半，定时炸弹准时爆炸。震耳欲聋的响声里，大桥的铁索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节节坠入河中。雪狼小队的摩托车刚冲到桥中央，就随着断裂的桥面栽进黑水河，松井的军靴在冰面上滑了一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