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鹰嘴崖伏击（1/3）

县大队的马厩里，三架九七式迫击炮被擦得锃亮。_躌′4,看+书. +无.错-内·容-二柱蹲在炮管前，用细砂纸打磨炮膛里的锈迹，指腹蹭过内壁的膛线，突然想起老猎户说“好枪得养，就像养儿子”。赵亮掀开门帘进来时，他正往炮架上涂猪油——这是防雪冻的土办法，张队长教的。

“鹰嘴崖有动静了。”赵亮把张队长手绘的地形图铺在草垛上，图上用红笔圈着个三角形据点，“日军往那里运了三车炮弹，说是要支援前线的春季攻势。守据点的是坂田中队，一百二十人，配了两门步兵炮，还有个通讯班，架着三部电台。”

二柱的手指点在据点西侧的断崖：“这里是软肋，坡度六十度，积雪厚，小鬼子肯定想不到咱能从这爬上去。”他从怀里掏出块冻硬的窝头，掰了半块递给赵亮，“昨晚哨探说，据点的粮库漏风，小鬼子正骂娘呢，估计冻伤不少。”

佐藤太太抱着麦惠走进来，孩子手里攥着个空罐头盒，摇得“叮当”响。她把一份日军通讯密码本放在地图上：“这是从黑水河大桥缴获的，坂田中队每天中午十二点会向阳泉总部发报，报平安。咱们可以冒充总部，让他们把岗哨撤到粮库那边，说要空投御寒物资。”

张队长踩着雪进来时，军靴上沾着冰碴。他把马鞭往墙上一挂，指着地图东北角：“我带骑兵连绕到据点北面，佯攻吸引火力。赵亮你带突击队从断崖爬上去，先端掉通讯班，掐断他们的联络。二柱的迫击炮就架在鹰嘴崖东侧的山脊，压制他们的步兵炮——记住，炮弹省着用，咱们只剩二十八发了。”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时，突击队出发了。赵亮背着绳索，二柱扛着迫击炮炮管，战士们腰里缠着防滑布，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佐藤太太跟在队尾，怀里揣着日军的通讯手册，和服下摆被雪水浸得发黑，却走得比谁都稳——她认得鹰嘴崖的路，三年前随佐藤去过那里的炮兵观测站。

快到断崖时，雪突然下得紧了。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赵亮让战士们用刺刀在雪地上挖了个掩体，自己趴在崖边往下看：断崖下的积雪被风扫得发亮，隐约能看见日军的铁丝网，每隔十米有个岗亭，探照灯的光柱像条瞎眼的蛇，慢悠悠地扫过崖壁。!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

“等探照灯转过去就爬。”赵亮把绳索的一端系在腰上，另一端递给二柱，“我先下，你们跟着，间距五米，别踩塌雪层。”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抓住岩石缝往下滑，冰碴顺着袖口往里钻，冻得胳膊发麻。爬到一半时，脚下的石块突然松动，他猛地拽住绳索，身体在崖壁上晃了晃，惊得岗亭里的日军骂了句“什么东西”。

二柱趴在崖顶，猎枪的准星死死盯着那个岗亭。等赵亮的身影消失在雪雾里，他突然拽了拽绳索——这是信号。佐藤太太立刻摸出日军的信号枪，对着据点东侧的天空打了一发绿色信号弹——这是模仿日军“物资送达”的信号，张队长的骑兵连该行动了。

据点里果然响起了哨子声。岗亭里的日军探出头，往东侧张望，赵亮趁机加快速度，脚刚落地就滚进雪窝，怀里的手榴弹硌得肋骨生疼。他数着岗亭的灯光，三个，都对着东侧，西侧的断崖下，只有两道铁丝网在风雪里晃悠。

“剪铁丝网！”赵亮对随后爬下来的战士打手势。二柱带来的钢丝剪“咔嗒”两声，就咬断了第一道铁丝网。第二道更粗，战士们用刺刀撬了三分钟才弄开个缺口。刚钻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张队长的骑兵连开始佯攻了，马刀劈砍木栅栏的“咚咚”声混着枪声，把据点的注意力全吸了过去。

通讯班在据点中央的木楼里。赵亮贴着墙根摸过去，木楼的窗户透着昏黄的光，里面传来发报机的“滴滴”声。他示意战士们守住楼梯口，自己摸出驳壳枪，突然踹开门——三个日军通讯兵正戴着耳机发报，桌上的电台指示灯闪得刺眼。

“不许动！”赵亮的枪口抵住最胖那个通讯兵的后脑勺。那人刚要伸手摸枪，二柱己经从门外扑进来，猎枪托砸在他的太阳穴上，闷响过后，通讯兵像袋土豆似的倒下去。另两个想掀桌子反抗，被战士们用刺刀抵住喉咙，乖乖举起了手。

佐藤太太冲进来，手指在电台按键上翻飞，很快截获了一条加密电报。她对照着通讯手册翻译，脸色突然变了：“坂田在向阳泉求援，说发现‘可疑信号’，请求派装甲车增援，还有十分钟就到！”

赵亮立刻拽断电台的电线：“二柱，带两个人去弹药库，用炸药把炮弹引信拆了，剩下的全搬走！其他人跟我去缴步兵炮！”他抓起桌上的日军军帽扣在头上，跟着被俘虏的通讯兵往据点西侧走——那里是炮位。.微¨趣-暁·税, ¨嶵￠辛.漳,劫.更_鑫·快+

步兵炮架在两个沙袋掩体里。守炮的日军正往炮膛里塞炮弹，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通讯兵带着“自己人”，没太在意。赵亮突然掏出驳壳枪，对着沙袋后的机枪手扣扳机，子弹从他的锁骨穿过去，血喷在炮管上，像开了朵红梅。

另一个日军刚举起步枪，就被二柱的猎枪打中手腕，枪“哐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