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狼牙口鏖战（1/2）

赵亮带着送麦种的加强排钻出密林时，正撞见二团三营的哨兵在雪地里跺脚。¨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那哨兵举枪喝问的声音刚起，就认出了赵亮的轮廓，突然把枪一收，扯开嗓子往身后喊："团长回来了！团长回来了！"

喊声像石子投进冰湖，瞬间在狼牙口的防线上漾开。赵亮踩着没膝的积雪往前走，远远看见二团的军旗在玉皇顶敌台旁飘扬——那面红绸旗子上缝着的黄五角星和"独立旅二团"五个字，被风雪洗得有些褪色，却在猎猎风中挺得笔首，边角处还留着去年反扫荡时被子弹击穿的小孔。他身后，护送麦种的三十多个战士背着步枪，腰间还缠着护送麦种时用的草绳，草绳上沾着的麦糠在寒风里簌簌往下掉。

"团长！"二团一营营长王铁牛从掩体里扑出来，棉袄上还沾着冻土，他攥着赵亮的胳膊上下打量，"可算盼着您了！旅长三天前就说您该到了，昨天还让通信兵往三道河方向探了两回！"

赵亮拍了拍他手背，目光扫过防线：二团的散兵坑挖得比标准还深半尺，每三个坑就有一个积雪覆盖的弹药箱，机枪阵地前堆着三层原木——这是他临走时定下的规矩，看来部队没松懈。"麦种安全送到军区了，"他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旅长在哪？"

"在玉皇顶看地图呢！"王铁牛指着敌台，突然压低声音，"团长，您不知道，这几天弟兄们都熬着劲呢，就等您回来带咱们干松井那老小子！"

玉皇顶敌台里，陈峰正用铅笔头敲着地图上的马鞍山。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就骂："赵大本事，送点麦种送了一个月，再晚来两天，狼牙口的雪都化了！"

赵亮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从怀里掏出军区的回执单："旅长，麦种按您说的，分三批送抵军区农场，这是签收单。/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路上遇着渡边大队，耽误了五天——不过顺手敲掉了他们一个运输小队。"

陈峰接过回执单，指尖在"麦种两千斤，纯度92%"的字样上顿了顿，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小子闲不住。行了，别站着了，二团归你指挥，右翼马鞍山防线交给你，那里是松井的主攻方向，他要想从狼牙口过，必先啃你这块硬骨头。"

赵亮俯身看地图，马鞍山的等高线密密麻麻，最陡的地方标注着"坡度65°"。他指尖划过一道山脊："让三营守主峰，一营在侧翼构筑倒打火力点，二营做预备队藏在山坳里。咱们那门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架在鹰嘴石那儿，能封锁整个隘口。"

"跟我想的一样。"陈峰递给他一个烤红薯，"你走后二团补充了三百新兵，都是冀西的庄稼汉，枪法糙点，但力气大，扔手榴弹准头不错。"

正说着，二团通信班长小李掀帘进来，他手里捧着的步枪上还缠着护送麦种时的防潮油纸。"团长，您的配枪！"那是支磨得发亮的驳壳枪，枪套上刻着"二团"两个字——这是赵亮当二团团长时，全团凑钱给他打的。赵亮接过来往腰里一别，突然看见小李耳根的伤疤："你小子，去年打阳明堡时被弹片划的，还没好利索？"

"早好了团长！"小李咧嘴笑，"就是留个记号，让小鬼子知道咱二团的厉害！"

次日拂晓，日军的先头部队刚出现在隘口，二团的观察哨就敲起了铜锣。赵亮站在马鞍山主峰的掩体里，举着望远镜数日军的番号旗："是松井的第三联队，还有个山炮大队——看来老东西把压箱底的家伙都带来了。"

"团长，迫击炮连请求试射测距！"二柱趴在雪地里喊，他是二团炮排的老兵，这次跟着赵亮送麦种，回来就被提拔成了炮排排长。~1/7/k^a^n￠w·e?n~x,u¨e..~c·o′m/赵亮往下比了个手势："测准了再打，给松井报个信就行，别浪费炮弹！"

二柱调整炮口，第一发炮弹落在日军队列前方百十米处，雪地里炸起的白烟像个标杆。"偏右五十米，减装药！"他吼着调整参数，第二发炮弹落在左前方三十米，溅起的雪沫子刚好掠过日军前卫的钢盔。"再来一发！"第三发炮弹擦着日军联队旗的旗杆飞过，把旗手吓得一哆嗦，那面膏药旗猛地歪向一边。二团的战士们在掩体里哄笑起来，王铁牛扯开嗓子喊："小鬼子看清了！这是二团的地盘！"

松井大佐在指挥车里气得扯掉手套，指挥刀往地图上的马鞍山一戳："集中山炮，给我敲掉他们的机枪阵地！"十二门九西式山炮同时开火，炮弹呼啸着砸向马鞍山——这次日军的炮校射兵显然校准了参数，头三发就精准落在三营的重机枪阵地附近。

"轰隆！"一发炮弹正中鹰嘴石旁的机枪掩体，原木被炸得粉碎，副射手被气浪掀飞出去，额头淌着血滚进雪沟。三营营长周大勇刚把机枪往新掩体挪，又一发炮弹砸在预备队藏身处，把两个新兵的棉袄炸出了窟窿，好在冻土厚，只擦破了点皮。"狗日的准头上来了！"周大勇抹了把脸上的雪，让战士们把机枪往猫耳洞转移，"都机灵点，别扎堆！"

"团长，日军炮弹咬得紧，三营的重机枪阵地移了两次了！"通信兵爬过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