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狼牙口鏖战（2/2）

告，棉裤膝盖处磨出的洞里渗着血。赵亮往嘴里塞了块冻硬的窝头，含糊不清地说："让三营交替掩护，把日军引到'口袋'底——告诉一营，把掷弹筒架到侧翼崖壁，等鬼子靠近了再砸！"

日军炮击持续了两刻钟，见马鞍山的火力点确实被压制，松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步兵推进，拿下主峰！"

黑压压的日军步兵踩着炮弹坑往上冲，钢盔在雪光里闪着冷光。离第一道防线还有五十米时，赵亮突然站起来喊："二团，给我打！"

刹那间，马鞍山的山脊线喷出火舌。一营的捷克式轻机枪在侧翼交叉射击，三营的马克沁重机枪从新掩体后探出头，子弹在雪地上犁出三道白烟。赵亮举着驳壳枪，专打日军的军官，枪枪毙敌——这手绝活是他当连长时练的，二团的战士们都喊他"赵一枪"。

"团长，您看！"小李指着隘口，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开始架设，枪口正对着二团的预备队。赵亮摸出怀表看了眼，表盖内侧刻着"二团必胜"，是全团战士的笔迹。"让炮排敲掉它！"他对二柱喊。

二柱早调好了炮口，一发炮弹过去，正砸在机枪阵地中间。那挺九二式被炸得翻了个身，枪管飞到雪地里，还在"嗡嗡"地转。"好样的！"赵亮叫好，突然发现日军开始往侧翼迂回，"王铁牛，带二营从侧翼摸过去，端他们的掷弹筒！"

王铁牛拎着砍刀就往山坳里钻，二营的战士们跟在他身后，脚底下的冰碴子被踩得咯吱响。他们绕到日军侧后方时，正撞见五个日军在组装掷弹筒，王铁牛一刀劈断日军的胳膊，另一个战士顺手抄起掷弹筒，对着日军集群就扣了扳机。掷弹筒的爆炸声里，日军的迂回队伍顿时乱了阵脚，二营趁机冲上去，缴获了三门组装好的掷弹筒和半箱榴弹。

战斗打到正午，松井的第三联队连续三次冲锋都被打退，山坳里躺满了日军的尸体。陈峰在玉皇顶用望远镜看着，对通信员说："给赵亮传个话，让他二团压上去，把松井的炮兵阵地端了！"

赵亮接到命令时，正蹲在雪地里给战士们分罐头——这是早上从日军尸体上搜的。"弟兄们，"他把空罐头盒往石头上一磕，"旅长说了，该咱二团露脸了！"

二团的冲锋号突然在山谷里炸响，三千多名战士从掩体里跃出，踩着积雪往隘口冲。赵亮跑在最前面，驳壳枪左右开弓，子弹打光了就抄起身边的三八大盖。二柱的炮排推着迫击炮往前挪，炮弹一颗接一颗砸在日军炮兵阵地，把两门九西式山炮的炮轮炸飞了，炮手们抱着炮身想转移，被冲上来的二团战士一锅端了。

傍晚收兵时，赵亮站在马鞍山主峰清点战果。二团的战士们正把缴获的武器往一起堆：九二式重机枪七挺（其中三挺能首接使用），三八式步枪五百二十六支，掷弹筒十二门，九西式山炮两门，还有三十九箱山炮迫击炮炮弹、两百多箱步枪子弹。王铁牛扛着个日军的牛皮作战日志跑过来，封皮上印着"第三联队作战记录"，里面还夹着张日军军官花名册："团长，你看这玩意儿！刚从一个被打死的日军少佐身上搜的，里面记着他们的布防呢！"

赵亮翻了两页，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陈峰骑着匹黑马过来，后面跟着几个警卫员："军区来电，说你送的麦种试种成功了。"他把电报递给赵亮，"从今天缴获的物资里给二团奖励十箱迫击炮弹，还有两挺新缴获的九二式，都是你们自己打下来的，用着顺手。"

赵亮打开木箱，炮弹的铜壳在夕阳下闪着光。他突然对着二团的防线喊："弟兄们，奖励的炮弹分下去！明天接着跟松井老小子干！"

山坳里响起震耳的欢呼，二团的红旗在晚风里猎猎作响，旗面上的五角星被夕阳照得通红。赵亮望着隘口处日军撤退的方向，把作战日志往怀里一揣："松井老小子，你的底儿咱摸透了，明天让你尝尝二团的厉害！"

王铁牛往他手里塞了块烤红薯，热气腾腾的。赵亮咬了一大口，甜香混着硝烟味在嘴里散开——这才是回家的味道，是二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