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阳泉烽火映初心（2/2）

的阴影里，手里摩挲着春杏给的槐叶，叶片上的纹路像地图上的河流，蜿蜒着流向远方。

后半夜，关楼方向传来脚步声，是日军的皮靴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杂着叽里呱啦的喊叫。陈峰对着溶洞里打了个手势，王虎掐灭烟头，握紧了引线。

日军的先头部队刚钻进溶洞，狼崽突然窜出去，咬断了挂在石壁上的油灯。黑暗里响起枪声和惨叫声，陈峰大喊：“引爆！”

王虎猛地拽动引线，火光瞬间照亮整个溶洞，日军的钢盔在爆炸的气浪里飞起来，像被抛起的西瓜。赵亮带着二团从溶洞侧门冲出来，孙强的三团堵住出口，三面夹击，日军根本来不及反抗。

天快亮时，战斗结束了。陈峰站在关楼的废墟上，看着战士们清理战场，王虎正举着个日军军旗当抹布，赵亮在清点缴获的枪支，孙强抱着狼崽，春杏给他递过来的窝头还冒着热气。

“旅长，这是从日军指挥官身上搜的。”孙强递过来个日记本，里面夹着张照片，是群穿着军装的日本人在樱花树下合影，其中一个正是被狼崽咬伤的辎重队队长。

陈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雁门雪寒，不及故乡樱暖。”他冷笑一声，把日记本扔进火里，“告诉坂垣，想回家？先问问这关楼的石头答应不答应。”

春杏带着妇女队送来了新纳的布鞋，每个战士的背包里都多了一双，鞋里的槐叶带着晨露的清香。陈峰穿上新鞋，脚底板暖暖的，像是踩着阳泉的土地。

狼崽突然对着东方嗥叫，那里的天际线己经泛起鱼肚白。孙强指着远处：“旅长你看，雪化了。”

众人望去，只见雁门关的山坡上，残雪正在融化，露出下面的黄土，像伤口结痂的皮肤。陈峰知道，这只是开始，坂垣师团的主力还在石家庄，更大的仗还在后面。

但他不怕。他看着身边的战士们，王虎在给开山镐上油，赵亮在检查迫击炮，孙强在教狼崽叼手榴弹，春杏和妇女们在缝补军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里有光。

“出发！”陈峰拔出驳壳枪，枪套上的槐叶被风吹得作响，“去李家庄，端了他们的粮库！”

队伍走出关楼时，朝阳刚好从山坳里钻出来，照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狼崽跑在最前面，尾巴高高翘起，雪水在它脚下溅起水花。孙强的棉帽上，春杏绣的狼爪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朵开在征途上的花。

远处的石家庄方向，炊烟袅袅，却掩不住隐隐的炮声。陈峰知道，那里有他们要打的仗，有要守护的土地，有春杏说的“等着吃小米饭”的人。

队伍的脚步声踏在融化的雪地上，噗嗤噗嗤的，像春杏纳鞋底的声音。每个人的背包里，槐叶的清香混着硝烟味，在风里弥漫，像在说：路还长，但只要一起走，就一定能走到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