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李家庄夜袭粮库（1/2）

李家庄的老槐树上，乌鸦被炮声惊得扑棱棱飞起，黑影子掠过月光下的粮囤，像块被风扯动的破布。^兰~兰`文`茓! *首\发¨王虎趴在碾盘后面，开山镐攥得手心冒汗，他盯着粮库院墙上的电网，铁丝网上挂着的搪瓷碗被风吹得叮当响——那是日军的警报器，一碰就会引来机枪扫射。

“旅长的信号该来了。”王虎往嘴里塞了块冻硬的窝头，春杏蒸的，掺了黄豆面，嚼起来硌牙却抗饿。他身后，一团的战士们正往箭上绑炸药包，箭头淬了猪油，能顺着电网的木柱滑上去。

东南方向突然亮起三颗绿信号弹，是陈峰的指令。王虎猛地站起来，挥了挥镐头，二十支绑着炸药的箭同时射向电网，箭头卡在木柱缝隙里，引线滋滋冒着火星。

“轰隆”几声脆响，电网被炸出个丈宽的豁口，搪瓷碗的碎片溅得满地都是。王虎喊了声“跟我上”，带头冲过豁口，开山镐抡圆了砸在院门上的铁锁，锁芯崩出的铁屑溅在他脸上，烫得生疼。

粮库院子里，十几个日军正举着枪往门口涌，为首的曹长举着指挥刀叫喊。王虎侧身躲过刺刀，镐头横扫过去，正砸在那曹长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脆响，曹长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往粮囤扔手榴弹！”王虎吼着，自己先摸出颗手榴弹，拉掉引线往最大的那个粮囤扔过去。那粮囤足有两丈高，囤着日军过冬的大米，炸开时白花花的米粒混着硝烟飞起来，像场突如其来的雪。

二团的迫击炮此时在村外响了，炮弹带着尖啸砸进粮库后院，那里是日军的弹药堆。赵亮趴在磨盘上，正用拇指丈量射程，他棉袍袖子被炮口的火焰燎了个洞，露出里面的伤布——上次在黑风口被弹片划伤的地方还没好利索。

“标尺往上调两指！”赵亮对着炮手喊，“打那棵老槐树，别让他们爬树架机枪！”

第二发炮弹精准地炸在槐树上，树干断成两截，压塌了旁边的哨棚。¨小.税/C?M¨S′ `首_发,躲在棚里的日军机枪手被压在下面，枪管还在徒劳地往外冒火。赵亮抹了把脸上的灰，看见粮库门口的日军开始往村西撤，那里有座石桥，是他们撤退的唯一通道。

“赵石头，带一个连堵石桥！”赵亮抓起步枪，“用炸药包炸桥基，别让他们跑了！”

孙强的三团此时正卡在村西的胡同里，狼崽蹲在墙头上，对着胡同尽头龇牙。那里有个日军小队正架设九二重机，机枪手刚把枪管架在磨盘上，狼崽突然从墙头扑下去，一口咬在他握枪的手上。

“好畜生！”孙强举着驳壳枪冲过去，子弹打在日军的钢盔上，火星溅到狼崽背上，它却像没感觉，死死咬着不放。三团的战士们趁机冲上来，刺刀捅进日军的胸膛，胡同里的积雪很快被血染成暗红。

“孙团长，石桥那边有动静！”通讯员指着远处，日军的溃兵正往石桥涌，后面跟着辆卡车，帆布盖得严严实实。孙强用望远镜一看，帆布缝隙里露出炮管——是门九二式步兵炮，日军想用车拖着炮跑路。

“截住那辆卡车！”孙强带着战士们往石桥跑，雪地里的车辙印像条白蛇，蜿蜒着通向桥洞。他突然停住脚，狼崽对着车辙旁的雪堆狂吠，那里的雪比别处松，隐约能看见埋着的铁丝。

“是诡雷！”孙强喊着卧倒，身边的战士刚要提醒后面的人，雪堆突然炸开，铁片混着冻土飞起来，三个战士被掀翻在雪地里。

日军的卡车趁机冲上石桥，炮口调转过来，对着胡同方向就是一炮。孙强趴在雪地里，看见赵石头带着二连往桥基下塞炸药，日军的机枪扫过来，两个战士刚摸到桥墩就倒下了。

“用烟幕弹！”孙强摸出颗红色手榴弹，拉掉引线往石桥下扔。浓烟升起时，他带着狼崽冲过石桥，狼崽窜到卡车底下，对着轮胎狠狠咬下去，橡胶撕裂的声音在炮声里格外刺耳。·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

卡车歪歪扭扭地撞在桥栏上，日军炮手刚要跳车，被孙强一枪托砸在太阳穴上。他掀开帆布，炮身还热乎着，炮栓上刻着的樱花纹被硝烟熏得发黑。“给赵团长送过去！”他对战士们喊，“这玩意儿比迫击炮过瘾！”

粮库方向的枪声渐渐稀了，王虎带着一团的战士们正往粮囤里撒煤油。有个日军躲在粮囤后面放冷枪，子弹擦着王虎的耳朵飞过，他反手一镐头扔过去，正钉在那日军的肩膀上，惨叫声在空荡的院子里回音不绝。

“旅长！粮囤都浇上煤油了！”王虎对着村外喊，陈峰带着警卫连正守在村口，防止日军援兵。月光下，陈峰的驳壳枪斜挎在肩上，枪套上的槐叶被露水打湿，绿得发亮。

“等孙强他们撤出来再点火！”陈峰对着粮库方向打了个手势，狼崽突然从石桥方向跑过来，嘴里叼着块染血的军布，上面绣着“挺身队”的徽章——是日军特战队的记号。

“有特战队！”陈峰心里一紧，上次在黑风口吃的亏还记着，这些人穿便衣，枪法准，专摸指挥位置。他对身边的警卫员说，“通知各团，注意陌生面孔，特别是操北方口音的。”

话音刚落，村东头传来枪声，是赵亮的二团防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