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晨光血火映残碉（2/3）

给峡口轰两炮！”陈峰对着步话机吼。鹰嘴崖上的赵亮己经把炮口转过来，听见命令立刻填弹：“标尺调最低，打峡口内侧！”

炮弹落在日军堆里，炸得人仰马翻。王虎趁机带着人往回退，刚缩回枪眼，就看见个日军举着火焰喷射器冲过来，喷嘴冒着橘红色的火。“快堵枪眼！”王虎抓起身边的石块往枪眼里塞，火焰舔着石缝涌进来，把他的眉毛燎焦了半截。

战斗打到日头偏西，日军的冲锋突然停了。峡口的开阔地上堆着三层尸体，最上面的被冻得硬邦邦，像堆歪歪扭扭的柴禾。日军退到离峡口三里外的地方，开始挖战壕，军号声断断续续的，没了之前的嚣张。

陈峰在各阵地转了一圈，王虎的一团只剩三十多个人能站着，孙强的三团牺牲了一半，赵亮的迫击炮彻底成了废铁，炮管被炸弯了。春杏的山洞里挤满了伤员，二丫的手肿得像个馒头，却还在给伤员喂水，碗沿碰在伤员的牙上，发出轻响。

“他们在等天黑。”陈峰蹲在火堆旁，看着春杏煮的姜汤在锅里翻滚，蒸汽把他的睫毛熏得发白，“天黑了好搞偷袭，或者想绕路从煤窑的暗道进来。”

孙强刚包扎好伤口，狼崽正舔他胳膊上的血痂。“我带狼崽去暗道看看。”孙强站起身，腿一软差点摔倒，被陈峰扶住，“那暗道能通到鹰嘴崖后面，要是被他们占了，咱们就被包圆了。”

陈峰点点头，让赵石头带两个战士跟着。狼崽似乎知道要去干啥，竖着尾巴走在最前，鼻子贴着地面嗅，时不时对着黑暗低吼。暗道里比昨晚更冷，石壁上的冰珠滴在地上，敲出单调的响。走到中段，狼崽突然停住，对着右侧的岔洞龇牙。

孙强举着油灯凑过去，岔洞比主道窄，仅容一人侧身过，地上有新踩的脚印，还沾着点暗红色的血。“是特战队的。”赵石头摸了摸洞壁，“这岔洞能通到鹰嘴崖的后坡，比主道近一半。”

孙强让两个战士守住岔洞口，自己带着狼崽往里走。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前面有动静，像有人在喘气。他示意狼崽停下，自己摸出颗手榴弹，慢慢往前挪。油灯的光突然照到个黑影，那人举着短刀扑过来，孙强侧身躲过，反手把油灯砸过去。油灯在石壁上摔碎，火油溅起来，瞬间照亮了那黑影的脸——是个穿着日军军服的女人，脸上沾着血，眼睛亮得像狼。

狼崽突然扑上去，却被那女人一脚踹开。她的动作比之前的特战队更利落，短刀划着孙强的脖子过去，带起阵风。孙强往后退时被块石头绊倒，眼看短刀就要刺下来，狼崽突然从侧面窜起，一口咬住她的手腕。女人惨叫一声，短刀掉在地上，孙强趁机扑上去，把她摁在地上。

“是特战队的女队长。”孙强摸着她怀里的徽章，那徽章比之前的更精致，刻着朵樱花，“嘴里没毒药包，留活口。”

押着女队长往回走，刚到暗道出口，就听见外面响起炮声。这次的炮声比之前更响，震得洞顶掉渣。孙强赶紧往外冲，看见陈峰正举着望远镜往峡口外看，脸色铁青。

“旅长，咋了？”孙强喘着气问。

陈峰放下望远镜，声音发沉：“日军的援军到了，带着山炮。”他往远处指，那里的地平线上冒出黑压压的炮管，正对着青石峡的方向，“他们要炸塌整个峡口，把咱们活埋在这儿。”

春杏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山洞里的伤员……走不了了……”她扶着个断了腿的战士，那战士咬着牙，却没哼一声。

王虎和赵亮也赶了过来，王虎的胳膊吊在脖子上，赵亮的脸被弹片划了道口子，血顺着下巴流。“旅长，跟他们拼了！”王虎红着眼，“咱们还有二十多个能打的，冲出去杀一个够本！”

陈峰没说话，往鹰嘴崖看了看。那里的炮架己经空了，赵亮的人正往下撤，最后一个战士背着门废炮，一步一滑地往下挪。他又往煤窑的方向瞥，那里的洞口还堵着，暗哨的身影在石缝里一闪。

“不能拼。”陈峰突然开口，声音很稳，“咱们的任务是守住青石峡，等大部队来。现在拼光了，谁来守？”他往暗道里看了眼，“赵石头，带伤员进暗道，从岔洞往鹰嘴崖后坡撤，能走一个是一个。”

“那你呢？”春杏问，声音发颤。

“我带王虎、赵亮守峡口，孙强带狼崽断后。”陈峰拍了拍春杏的肩膀，“妇女队跟着伤员走，你认识路，把他们带到安全地方。”

春杏还想说啥，被陈峰打断：“这是命令。”他从怀里掏出张地图，塞给春杏，“这是春杏托人弄的那张旧图，后面有个隐蔽的山谷，能藏人。”

二丫突然跑过来，把个布包塞给陈峰：“旅长，这是剩下的窝头，您带着。”布包上沾着她的血，是手被烫伤时蹭上的。

日军的山炮开始试射了，炮弹落在峡口外的空地上，炸起的土柱比崖壁还高。陈峰把窝头塞给孙强，转身往峡口走：“王虎，把剩下的石头都推到枪眼里，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赵亮，把那门废炮推到峡口中间，当路障。”

孙强看着陈峰的背影，突然喊：“旅长，狼崽留下帮你！”狼崽像是听懂了，跑到陈峰脚边，尾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