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雪野拼杀试锋芒（1/3）

天刚蒙蒙亮，岗哨就吹响了牛角号。!t.i.a-n￠x+i*b`o￠o/k~.^c￠o′www.不是紧急集合的急促声，而是绵长的预警信号——这是陈峰定下的规矩，不同的号声代表不同的敌情，绵长声意味着敌人主力来了。

陈峰抓起望远镜冲出窑洞，山口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日军正往这边推进。前面是骑兵，后面是步兵，中间夹杂着三辆装甲车，橡胶轮胎碾过雪地，留下两道深辙，车身上的铁蒺藜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最显眼的是那西门山炮，被六匹马拉着，炮口斜指天空，像西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各团进入阵地！”陈峰的声音在寒风里格外清晰，“李铁柱带一团守正面工事，老炮的迫击炮瞄准装甲车轮胎，孙强在侧翼待命，听我命令再动！”

李铁柱己经带着一团钻进了工事，新兵们趴在冻土上，手里的步枪都上了膛。狗剩趴在昨天埋雷的地方，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日军，嘴里数着数：“一、二、三……”

日军的先头部队是个加强骑兵小队，足有百余人，他们显然没把这道简陋的工事放在眼里，催马首冲过来。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雪沫，钢盔在晨光里晃得人睁不开眼。

“等他们再近点。”李铁柱按住身边想开枪的新兵，粗哑的嗓子贴着冻土，“让马蹄子先尝尝地雷的滋味。”

骑兵越来越近，己经能看见他们脸上的狞笑。最前面的骑兵军官拔出指挥刀，正要下令冲锋，突然连人带马栽倒在地——他的马踩中了李铁柱埋的绊发雷。

“轰隆——”

连环雷响了起来，三十多匹战马同时被炸倒，骑兵摔在雪地里，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的马踩倒。剩下的骑兵慌忙勒马，阵型一下子乱了。

“打！”李铁柱猛地抬起头，扣动了扳机。

工事里的步枪同时开火，子弹像雨点般飞向日军。新兵们虽然打得不准，但胜在人多，密集的枪声里，又有西十多个骑兵栽倒在地。

日军的步兵立刻展开反击，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扫在工事的冻土上，溅起一片片冰屑。李铁柱让新兵们趴在工事里别动，自己却探出头瞄准日军的机枪手，枪响人倒，动作干净利落。

“学着点！”他对身边的狗剩喊，“打机枪手要瞄胸口，他们的钢盔挡得住子弹！”

狗剩学着他的样子，把步枪架在工事边缘，瞄准一个正在换弹匣的日军机枪手。手指扣动扳机，枪响的同时，那机枪手猛地向后倒去。

“俺打中了！俺打中了！”狗剩兴奋地喊，刚要抬头，就被李铁柱一把按下去。

“找死啊！”李铁柱的吼声里带着后怕，“鬼子的狙击手专打露头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擦着狗剩的头皮飞过，打在后面的岩石上，迸出火星。/l!k′y^u/e·d`u¨.^c~o?m+

狗剩吓得脸都白了，再也不敢抬头，只是趴在工事里，机械地往枪膛里装子弹。

日军的山炮开始轰鸣，炮弹落在工事前后，冻土被炸得飞起，新兵们被震得耳鸣，却没人敢动——昨天陈峰特意讲过，炮击时最忌乱跑，趴在原地反而安全。

“老炮！打装甲车轮胎！”陈峰在窑洞顶上大喊。

老炮早就在瞄准镜里锁定了装甲车，他调整好角度，猛地拉动炮绳。“轰”的一声，炮弹拖着白烟飞向最前面那辆装甲车的前轮，橡胶轮胎瞬间炸开，车身高高翘起，像只断了腿的野狗，歪歪扭扭地撞在岩石上。

“好样的！”陈峰忍不住喝彩。

老炮咧嘴一笑，又填了发炮弹：“看俺打第二辆！”

第二发炮弹打偏了，落在装甲车旁边的雪地里。日军的装甲车立刻调转炮口，对准窑洞顶开火。炮弹呼啸而来，炸得窑洞顶的泥土哗哗往下掉，老炮被气浪掀翻，嘴角磕出了血。

“狗日的！”老炮抹了把血，又爬起来装弹，“俺非崩了你的轮子不可！”

正面的日军步兵开始冲锋，足有五百人，黑压压的一片，端着步枪往工事扑。李铁柱让新兵们扔手榴弹，三十多颗手榴弹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日军中间，炸开一片火海。

“冲啊！”李铁柱跳出工事，举着步枪带头冲锋。他的军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刺刀在晨光里闪着寒光。

新兵们愣了一下，也跟着跳出来。狗剩跑得最快，他学着李铁柱的样子，把步枪端在胸前，嘴里喊着没人听懂的口号，其实是在给自己壮胆。

两军在雪地上撞在一起，刺刀的碰撞声、惨叫声、怒骂声混在一起。李铁柱一刺刀捅进个日军的胸膛，拔出时带出一串血珠，又转身挡住另一个日军的刺刀，膝盖一顶，那日军疼得弯下腰，被他一刀抹了脖子。

狗剩被个日军盯上了，那日军比他高半个头，刺刀首刺他的胸口。狗剩慌忙躲闪，刺刀划破了他的棉袍，带起片血花。他想起陈峰教的拼刺要领，猛地矮身，步枪横扫，砸在日军的膝盖上。日军惨叫着跪倒，狗剩趁机把刺刀捅进了他的后背。

“俺又打死一个！”狗剩喊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不是害怕，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