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雪野拼杀试锋芒（2/3）

。

侧翼的孙强看得手心发痒，几次想带兵冲上去，都被陈峰按住了。“再等等，”陈峰盯着日军的预备队，“他们后面还有一个联队没动，那才是主力。-躌?4¨看¨书\ /免+废`跃′黩*”

日军的第一次冲锋被打退了。雪地上躺满了尸体，日军的骑兵和步兵死了足有一百八十人，另有七十多人拖着伤腿往回跑，把武器扔得满地都是。我军这边，一团牺牲了西十六人，伤了五十七人，其中二十三个新兵再也没能爬起来，尸体在雪地里蜷成一团，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扔出的手榴弹。

李铁柱带着残兵退回工事，每个人都在喘气，棉袍上沾满了血和雪，却没人喊累。

“清点人数！”李铁柱吼道，声音有些沙哑，“看看少了谁！”

新兵们互相看着，有人开始抽泣——刚才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同乡，一个被日军的刺刀挑穿了胸膛，一个被炮弹炸飞了胳膊，都没能回来。

“哭啥！”李铁柱踹了脚旁边的石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们是为老百姓死的，值！”他指着远处的日军，“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们马上要第二次冲锋了，想替弟兄们报仇，就给俺把枪握紧了！”

新兵们的哭声停了，攥着步枪的手更紧了。狗剩把那个日军的钢盔捡了回来，戴在头上，大小正好。“俺爹说，戴鬼子的钢盔，能挡子弹。”他对身边的战友说，眼里的光比刚才更亮了。

日军的第二次冲锋更猛烈了，这次他们学乖了，先用山炮把工事炸平了一半，才让八百名步兵冲锋。李铁柱带着新兵退到第二道工事，这里离窑洞群更近，老炮的迫击炮能更好地支援。

“扔烟雾弹！”陈峰在窑洞顶大喊。

老炮立刻让二团战士把铁皮桶扔出去，硫磺粉和硝石遇空气就燃烧，冒出浓浓的黄烟，把整个阵地都笼罩住了。日军的山炮失去了目标，炮弹都落在了空地上。

“孙强！动手！”

孙强早就等不及了，一拉缰绳，带着三团从侧翼的山坳冲了出来。歪把子机枪在岩石上怒吼，子弹像条火蛇，缠向日军的侧翼。日军没想到侧面还有埋伏，阵型一下子乱了。

“就是现在！”陈峰拔出驳壳枪，“各团反击！”

李铁柱带着一团从正面冲出，老炮的迫击炮不停地向日军中间开火，孙强的三团在侧翼收割，三路夹击，把日军的冲锋部队切成了两段。

雪地上成了屠宰场。八路军的战士们虽然装备不如日军，但胜在士气高涨，尤其是新兵们，刚才的战斗让他们褪去了胆怯，眼里只剩下仇恨。狗剩跟着李铁柱冲在最前面，刺刀捅弯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砸断了，就抱着日军滚在雪地里厮打。

日军的预备队终于动了，一个联队的兵力，足有一千人，黑压压地压过来。陈峰知道见好就收，立刻下令撤退：“各团交替掩护，退回窑洞群！”

李铁柱带着一团先撤，孙强在后面掩护，老炮的迫击炮不停地向日军开火，延缓他们的追击。等最后一个战士退回窑洞，陈峰才下令炸毁通往窑洞群的唯一通道——那是条窄窄的峡谷，炸毁后，日军只能绕道而行，至少能争取半天时间。

回到窑洞群时，战士们都累瘫了。李铁柱靠在窑洞壁上，大口喘着气，布靴里能倒出血水——他的脚在冲锋时被弹片划伤了，血冻成了冰碴。孙强的胳膊被刺刀捅了个窟窿，春杏正给他包扎，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在笑：“这点伤算啥？想当年俺在青石峡，肚子上挨了一枪都没死！”

老炮最兴奋，他举着迫击炮的炮管，上面又多了两道刻痕：“看见没？敲掉两辆装甲车！现在是五道痕了！那第三辆跑慢了，后轮被俺崩掉一个，估计得拖着走！”

陈峰清点人数，心里像压了块冰。全旅原本4240人（老兵2240人，新兵2000人），经此一战，牺牲89人（一团46人，二团17人，三团26人），其中新兵占了63人；重伤127人，多是被炮弹炸伤，己经没法再上战场；轻伤342人，裹着绷带还能勉强作战。算下来，能战之兵只剩4240-89-127=4024人，个个面带疲惫，却没人敢说个“累”字。

他看着那些盖着白布的年轻面孔，最小的才十五岁，昨天还在问“鬼子的枪是不是比咱的长”，今天就永远闭上了眼。喉咙发紧，却没说什么——这就是战争，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林墨走过来，递给陈峰一块干粮：“民夫们在后面的山洞里藏了些粮食，够咱们再撑三天。”他看着远处的日军正在收拾尸体，“冈崎旅团这次损失不小，先头部队一千三百人，被咱们击毙西百，还有三百七十多带伤跑了，剩下的五百多人缩在营地不敢动了。”

陈峰咬了口干粮，粗粝的面渣剌得喉咙发紧，突然对李铁柱说：“让新兵们去收拾战场，把能用的弹药、枪支都捡回来。告诉他们，这不是脏活，是在给牺牲的弟兄们报仇。”

李铁柱点头，转身去安排。狗剩第一个报名，他跟着老兵们走出窑洞，踩着战友和敌人的尸体，把散落的子弹一颗颗捡起来，装进自己的子弹袋。他看见一个牺牲的新兵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