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张家古楼（续四）（2/4）

以防万一。"

我们等到半夜，确认外面安全后才悄悄离开。张海客的"车"实际上是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勉强能坐两个人。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开到冈仁波齐？"我怀疑地看着这辆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老摩托。

"只要零件不掉光就能。"张海客发动了车子，"上来。"

我们连夜离开了小镇，沿着崎岖的山路向西行驶。夜风刺骨，我紧紧抓住张海客的衣服，生怕被颠下去。

骑了约两小时，我们停下来休息。张海客从油箱旁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几张地图和一些现金。

"换装。"他递给我一套藏族服饰，"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去朝圣的父子。"

我换上厚重的藏袍，戴上毡帽，确实暖和了不少。张海客也变了装，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藏族中年男子。

"你藏语怎么样？"他问。

"只会几句问候语。"

"够了，尽量别说话。"他重新发动摩托车，"天亮前我们能到下一个村子，在那里换交通工具。"

接下来的旅程像一场噩梦。我们换了三辆车，走了两条不同的路线，但"影"组织的人似乎总能找到我们。.秒!蟑?洁,暁-税?网· +更?薪~罪￠全*有一次我们差点被路障拦住，另一次则遭遇了首升机低空搜索。

"这不正常，"张海客在第五天的傍晚说，我们正徒步穿越一片冰川，"他们追踪我们的方式不像是靠技术。"

我喘着粗气，高原反应让我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那靠什么？"

张海客停下脚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他用一个小手电照我的瞳孔，然后倒吸一口冷气："果然。你被标记了，他们在通过这个追踪你。"

"什么标记？"

他拿出一个小镜子给我看："看你的右眼虹膜边缘。"

我凑近镜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看到右眼虹膜外缘有一圈极细的青铜色纹路，像是某种符文。

"这是什么？"我惊恐地问。

"青铜印记。"张海客收起镜子，"'它'用来标记重要目标的记号。张家人身上都有，但外人...你是第一个我见到的。"

我突然想起在张家古楼地下被青铜雾气包围的经历："是那时候？"

"很可能。"他递给我一个小药瓶，"喝下去，能暂时屏蔽信号。但时间不长，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药水苦涩难咽，喝下去后我立刻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雪山上的一座小寺庙、一扇青铜门、张起灵沾血的手...

"吴邪！"张海客的喊声把我拉回现实，"别抵抗那些影像，顺其自然。"

"你早知道会这样？"

他点头："这是药水的副作用。它会激活你的时间感知能力，但也可能让你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我们继续在冰川上跋涉，天色渐暗。张海客说再走两小时就能到时轮寺，但我己经精疲力尽，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就在这时，我的视野突然扭曲了一下，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前方的冰裂缝突然扩大，张海客掉了进去...

"停！"我本能地拉住张海客。

就在我们停下的瞬间，前方看似坚固的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裂缝。

张海客震惊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我摇头，"就像提前几秒的预知。"

张海客若有所思："时间感知能力在增强。药水加快了进程。"

我们绕过了冰裂缝，继续前进。随着海拔升高，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头痛得像要裂开。但奇怪的是，那些预知画面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帮助我们避开了一系列危险——雪崩起始点、隐藏的冰洞、松动的岩石...

"到了。"张海客突然停下，指着前方。

我抬头望去，只看到一片陡峭的雪坡和裸露的岩石，没有任何建筑物的影子。

"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张海客拿出寻踪盘，指针剧烈抖动着指向雪坡："时轮寺就在那里，只是我们看不见。"

他让我站在特定位置，然后从包里取出三支香点燃，插在雪地里。香烟笔首上升，在约两米高的地方突然弯曲，形成一个奇特的符号。

"跟我念，"张海客说，"嗡嘛呢呗咪吽。"

我跟着他念诵这句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念到第三遍时，眼前的空气突然像水面一样波动起来，雪坡上渐渐显现出一座小小的石头寺庙。

"这..."我目瞪口呆。

"阵法暂时解除了。"张海客拉着我向寺庙走去，"快，时间不多。"

时轮寺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古老破败，低矮的石墙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寺门是厚重的青铜色木头，上面刻满了与张家古楼相似的符号。

张海客在门前跪下，用藏语念了一段话，然后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几百年没被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