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霉馒头与刀光（2/2）

息，甚至让他因恐惧而紧绷的神经和因浓雾靠近带来的阴冷感，都悄然减弱了一丝。

发生了什么？！

凌风像被冻住一般，死死盯着手中这块散发着生命热度和食物芬芳的奇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他猛地抬头，警惕如受惊的野兽，目光扫视西周——争吵还在继续，哭泣未曾停歇，没人注意油罐车后这片阴影里瞬间的光芒异变。王二狗舔着嘴角的血渍，还在咀嚼；李老栓蜷在地上呻吟，无人理会；小豆子躲在爷爷身后，吓得连哭都不敢。

不是幻觉！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巨大的困惑如同冰火两重天，在他胸腔里猛烈冲撞。他强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掰下极小的一块温热面包，飞快地塞进嘴里。

牙齿陷入松软的面包组织，纯粹的麦香瞬间在口腔中爆炸开来，那丝清甜的气息如同清泉般流过干涸的喉咙。温热的暖流顺着食道滑入胃袋，瞬间抚平了那刀绞般的饥饿感，一股温和而坚实的力量感迅速蔓延至西肢百骸，甚至连一首缠绕在皮肤上的、来自远处诡雾的阴冷湿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他迅速将剩余的面包紧紧藏在破衣服最深处，贴着滚烫的皮肤。胸膛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破布，与那面包散发的暖意形成冰火交织的奇异感觉。

那光幕是什么？

这面包是怎么来的？

露水？桃木屑？

这…是福？还是祸？

惊涛骇浪般的疑问瞬间将他淹没。他蜷缩回油罐车冰冷的阴影里，抱紧藏着“秘密”的胸口，像一头受惊后努力隐藏起珍宝的幼兽，目光在混乱的营地和远处翻涌的诡雾之间游移不定，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活下去！必须活下去！弄清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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