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伤员的困境（2/2）

柱扭曲僵硬的尸体蜷缩在担架上，伤口处的脓血己经凝固成黑紫色的硬壳，几只老鼠正大胆地啃噬着暴露的腐肉边缘。尸体散发出的味道，让那两个蒙面人也忍不住干呕。

他们动作粗鲁而迅速，在砾石滩上草草刨了一个浅坑，用树枝将尸体连同那块沾满脓血的破帆布一起推进去，胡乱地盖上碎石和沙土。瘦猴抱着胳膊在不远处监督，看到尸体被掩埋，不耐烦地催促：“快点！磨蹭什么？等着招东西吗？” 他甚至在离开前，嫌恶地朝那简陋的坟包踹了一脚，踢飞了几块石头。

队伍在压抑中再次启程。人们沉默地绕过那个小小的、歪斜的石堆，眼神麻木，脚步匆匆，仿佛想将昨夜的恐怖和恶臭彻底甩在身后。

凌风的堡垒缓慢地碾过砾石滩，经过那个新坟时，他透过观察孔看了一眼。土层薄得可怜，几缕破帆布的碎片还露在外面，在冷风中微微抖动。他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堡垒继续向前。然而，就在队伍走出不远后，堡垒尾部一个隐蔽的观察缝隙里，凌风的目光最后一次投向后方。

那个浅坑……空了。

只有几块被瘦猴踢开的石头散落在一边。覆盖的碎石和沙土被扒开，下面空空如也。旁边松软的砾石地上，留下几道明显的、深深的拖拽痕迹，一路蜿蜒，指向浓雾尚未散尽的深处。

凌风收回目光，堡垒沉闷的金属摩擦声融入队伍行进的噪音中。他默默地，从堡垒内壁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抠出半截沾着暗褐色污渍（可能是铁锈，也可能是干涸血迹）的肮脏绷带碎片——这是他在营地短暂停留时，从丢弃的垃圾中收集的“材料”之一。他将碎片握在掌心片刻，又小心地塞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