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晨光与归途（2/3）

和店铺卷帘门拉起的声音。

“妈，是我。”李宪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今天周六，公司……稍微晚点去。你们呢？吃早饭了吗？爸身体怎么样？”

“吃了吃了，你爸刚喝了一碗粥。”母亲的声音轻快了些，“我们都好着呢！店里刚开门，你爸在看店。!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倒是你，阿宪，在外面别太累着自己！听你声音好像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多喝热水啊！”

“没感冒，妈，就是昨晚……公司搞活动，睡得有点晚。”李宪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关心，心里某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我挺好的，真的。公司……也挺好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母亲应着，随即语气又带上了一点试探，“阿宪啊，你在羊城……到底做的啥工作啊？上次问你，你就说在搞电脑……具体是干啥的？稳不稳当啊？” 这是母亲一首以来的心病，总觉得儿子在大城市飘着，没个“正经单位”。

李宪沉默了一下。前世，他每次面对这个问题，都会带着一丝骄傲和掩饰不住的疲惫，详细解释自己在知名大厂做什么项目，收入如何。现在，他却有些犹豫。

“妈，我……在创业。”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语气尽量平静。

“创业？”母亲的声音明显拔高了一个调，充满了惊讶和不解，“创……创业？那不是自己当老板吗？阿宪，你……你哪来的钱啊？是不是很辛苦？风险大不大啊？” 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来，充满了担忧。

“妈，别担心。”李宪连忙安抚，“挺顺利的，真的。我们公司……现在发展得不错。”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的笑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儿子现在创办的这个公司，值……值几十个亿呢！”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几十个……亿？”母亲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阿宪，你是不是……工作太累，发烧说胡话啦？” 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切和怀疑。

“哈哈哈，”李宪忍不住笑出声，带着一丝无奈和释然，“妈，我认真点呢，没开玩笑的。公司发展还不错，您别担心钱的事。您儿子有分寸。”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母亲明显松了口气，嗔怪道，“几十个亿？那得是多少钱啊，我们这小店卖一辈子也赚不到零头！就知道瞎说！好好干，踏踏实实的就行，别好高骛远！”

“知道了，妈。”李宪笑着应道。

“对了，”母亲的声音忽然压低了点，带着一丝谨慎和关心，“阿宪，你跟妈说实话，在外面钱够不够用？要是……要是手头紧，别硬撑。家里杂货店这两年还行，攒了十来万块钱，是给你准备着……结婚用的。你要是急用，妈明天就让你爸去银行，给你汇过去？”

李宪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鼻子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感。前世，为了父亲的病，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连这个小店都差点盘出去。如今，在他“价值几十亿”的玩笑之后，母亲小心翼翼拿出的，依旧是那沉甸甸的、积攒了不知多少年、准备给他结婚用的“十来万”。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妈，不用！真不用！我钱够着呢！公司有好几个亿呢！那钱您跟爸留着，想买点啥买点啥，别舍不得花！等我这边彻底稳定了，接您二老来大城市享福！”

又听母亲唠叨了几句注意身体、按时吃饭的老生常谈，叮嘱他别太累，李宪才挂了电话。冰凉的手机贴在耳边许久，那份来自千里之外的、朴实的担忧和毫无保留的爱，像暖流一样，熨帖了他被前世噩梦惊醒后的冰冷心绪，也冲淡了宿醉的头痛。

他走出洗手间，没有立刻回办公室，而是乘电梯下了楼。写字楼底层的几家连锁早餐店己经开门营业。他走进去，买了十几份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包子、茶叶蛋，又打包了几份小米粥和小咸菜。周末值班的兄弟们，辛苦了。

拎着沉甸甸的早餐回到公司，办公区果然只有零星几个人。技术部轮值的两个骨干还在监控屏前，眼睛熬得通红；运营部也有两三个同事在工位上，盯着实时数据流；方文倩竟然也在，坐在财务室门口的小会议桌旁，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电脑和几份文件，手边放着一杯早己冷掉的咖啡。

“李总！”看到李宪提着早餐进来，几人都有些惊讶地站起身。

“辛苦了各位。”李宪把早餐放在旁边空着的桌子上，“都还没吃吧？趁热，先垫垫肚子。”

“谢谢李总！”几人连忙道谢，脸上露出笑容。值夜班的疲惫被这份意外的关怀驱散了不少。

李宪给自己也拿了一份豆浆油条，拖了把椅子坐到方文倩旁边的小会议桌旁。“文倩，你也歇会儿，边吃边说。昨晚……辛苦你们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方文倩合上笔记本屏幕，拿起一个温热的包子，小口咬了一下，动作依旧保持着她的优雅和条理。她咽下食物，才开口汇报，声音带着一丝熬夜后的沙哑，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