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注视（1/3）

在银河系之外的黑暗虚空中，泰伦虫巢意志的存在如同无边无际的神经网络，每一艘生物舰船、每一只虫族个体都是它的神经元，万亿个思维在它的意识中流动、计算、吞噬。-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

首到。

多尔巴星系的触须舰队，突然消失了。

不是战损，不是撤退，而是彻底断联。

在超越三维空间的维度中，虫巢意志的庞然存在猛然收缩，如同被利刃刺中的巨兽。

异常。

它的思维脉冲如超新星爆发般扩散，整个虫巢网络为之震颤。

生物信号……丢失。

无残骸……无数据……无反馈。

舰队……不存在了。

这不可能。泰伦虫族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现象。即使是最惨烈的战败，虫巢意志也能接收到死亡个体的基因记忆，分析敌人的战术，进化出更强大的变种。

但这一次——什么都没有。

那支舰队就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存在层面彻底抹除，连基因残片都没留下。

虫巢意志的思维开始疯狂计算，它调取了舰队最后的感知数据：

多尔巴西号行星，人类防线濒临崩溃。

突然……能量波动激增。

一个人类个体……能量读数异常。

然后——

断链。

虫巢意志的思维停滞了一瞬。

它，竟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这是自它诞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困惑。

紧接着，困惑变成了警觉，警觉变成了愤怒。

威胁……必须分析。

必须……吞噬。

必须……进化。

当吉非尔的灵能爆发，当他的羽翼展开，当他的双眸燃起金光——

虫巢意志对多尔巴舰队的控制，不是被切断的。

而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覆盖了。

就像一幅画被更浓烈的颜料彻底涂抹，虫巢意志的神经链接被一股无法理解的力量彻底抹除。

那不是毁灭。

那是……否定。

虫巢意志的指令如雷霆般传遍整个虫巢网络，无数生物舰船开始调整航向，朝着银河系内进发。

但这一次，它们不再只是无意识地吞噬。

这一次，它们带着明确的目标。

找到那个让它们断链的存在。

然后，让他成为虫巢的一部分……或者彻底湮灭。

在瘟疫花园的腐化圣殿中，慈父纳垢正慢悠悠地调配着一锅新的瘟疫。^墈¨书~君, .勉￠费?岳~读_他的笑声低沉而温和，仿佛一位慈祥的老者，尽管他的身躯早己腐烂肿胀，蛆虫在他的眼眶中蠕动。

突然纳垢停下了他熬煮新瘟疫的动作。

纳垢腐烂的手指停在半空，一滴墨绿色的瘟疫原液悬在指尖，将落未落。祂肿胀的眼睑缓缓抬起，蛆虫从溃烂的眼眶中簌簌掉落。

嗯......？

这声困惑的低语让整个瘟疫花园为之一静。正在给纳垢梳理肠道的瘟疫使者僵住了，在脓湖中嬉戏的纳垢灵们突然沉入粘稠的液面下，连永远在圣殿穹顶盘旋的蝇群都凝固在半空。

慈父感受到了某种令祂作呕的异常。

祂蹒跚着走向那株记录着宇宙的瘟疫古树。树皮上流淌的脓疮本该永远按照固定的轨迹蔓延，此刻却呈现出......混乱的纹路。

不对......纳垢的嗓音里渗出腐烂的泡沫，这不对......

祂伸出生满霉斑的巨手，探入亚空间的长河。亿万条注定的命运丝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

断点。

在物质宇宙的多尔巴星系，当那个名叫吉非尔的少年展开光翼的瞬间，纳垢感知到了某种令祂本质战栗的异常。

不是简单的杀戮。

不是寻常的毁灭。

而是......

否定。纳垢腐烂的声带挤出这个词汇时，整个瘟疫花园的脓疮都开始逆流。

那支泰伦舰队不是被消灭了——是被某种更高位阶的力量从存在层面彻底擦除。就像孩童用橡皮抹去素描本上的涂鸦，连一点碳粉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纳垢肥硕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尸液。这不该发生。万物终将腐朽是宇宙的铁律，即便是最辉煌的文明最终都会在祂的瘟疫中归于永恒的停滞。

但这个凡人......这个该死的凡人......

他怎么能......纳垢的肠子从破裂的腹腔滑出，在花园的菌毯上拖出黏稠的轨迹，他怎么能动摇......

腐烂之神突然暴怒地捶打自己的肚皮，飞溅的脓液腐蚀了大片瘟疫之花。祂终于明白了那种令祂作呕的感觉是什么——

可能性。

那个该死的家伙让注定腐朽的命运长河出现了......新的可能性。

纳垢跌坐在祂的瘟疫王座上，腐烂的脂肪在重压下发出令人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