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莎布·尼古拉丝（2/3）

时，她浑身都在发抖。

她想要的不只是这样的爱不只有这种的爱。

那些被压抑的欲望在纳垢触碰她时沸腾，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有一次，纳垢俯身检查她手腕的伤口，他腐朽的吐息喷在她的颈侧，她差点就咬上他的喉咙。

伊莎？纳垢困惑地看着她突然退后，你怎么了？

没什么，慈父。她挤出一个微笑，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只是……有点冷。

她不敢告诉他真相。

伊莎能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生育，而是最原始、最混沌的生命增殖欲望——像森林中疯长的菌丝，像黑暗中蠕动的血肉，像无尽深渊中孕育的黑暗子嗣。

每当她闭上眼睛，耳边就会响起低语：孕育……增殖……让生命填满一切……

伊莎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压制着这股冲动。她不敢告诉纳垢，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体内潜伏着怎样的黑暗。

但压抑越久，反弹越剧烈。

她又开始做噩梦。

梦里，她的腹部高高隆起，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不是胎儿，而是某种更混沌、更扭曲的存在。她的身体变成了通往黑暗的门户，无数触须从她的体内钻出，缠绕着她，勒紧她，强迫她接受那最原始的法则。

你是生命之神……你理应成为孕育的容器……

她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指尖深深掐入自己的大腿，试图用疼痛驱散那可怕的幻觉。

她想过逃离。

她想离开瘟疫花园，去一个没有生命的地方，让寂静平息她体内的躁动。

但每当她走到花园边缘，色孽的身影就会如鬼魅般浮现。

想去哪儿呢，小伊莎？色孽的声音甜腻如蜜，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外面的世界……可没有纳垢保护你哦？

死亡的威胁让她退缩了。

她只能回到纳垢身边，继续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欲望折磨。

随着时间的推移，抵抗变得越来越艰难。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自主变异。

腰部两侧浮现出细小的裂口，渗出香甜的汁液，吸引着瘟疫花园的昆虫；还有某天清晨，她发现自己的脊柱末端长出了一条细长的、肉质触须。

她用匕首割掉了它。

但第二天，它又长了出来。

接受吧……声音在她割下触须时发出愉悦的叹息，你越是抗拒，越会变成怪物……

腐殖树洞深处藏着伊莎打造的冰棺。

她用瘟疫花园最寒冷的腐败露水凝结成冰，躺在里面时连思维都会被冻僵。此刻她正将胸口贴在冰面上，皮肤在低温下变成紫黑色。这是她新发现的规律：当躯干核心温度低于某个阈值时，腹部的抽搐会暂时停止。

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

她在冰面上刻写这个名字，每划一笔就有新的冰霜覆盖旧痕。

真可笑，明明自己才是生命之神，现在却被另一位生育主宰的权柄逼到如此境地。冰棺内壁映出她扭曲的倒影：腰肢两侧不知何时裂开两道细缝，露出里面粉色的、新生组织蠕动细小触须的腔隙。

闭...上...

她用冰锥扎向裂缝，淡绿色黏液喷溅在脸上。新伤口愈合时发出令人脸红的黏腻声响，但至少比放任那些东西生长要好。

色孽的窥视加剧了她的焦虑。

每当她独自在花园漫步，总能感觉到那道黏腻的视线。有几次，她甚至看到色孽的化身站在远处，紫罗兰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死亡的威胁和内心的欲望形成可怕的夹击。

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

梦里，她躺在由血肉组成的温床上，腹部高高隆起，里面有什么混乱不堪东西在蠕动。纳垢站在床边，但不是来救她的——

她总是在尖叫中醒来，浑身被冷汗浸透。

纳垢的重伤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色孽退去，当纳垢陷入重伤，当她把最后一丝力量都注入他破碎的神格后——

她终于撑不住了。

站在纳垢的寝宫前，伊莎浑身发抖。

现在……去吧……声音己经不再掩饰兴奋，去拿你应得的……

当她推开纳垢寝宫的木门时，门框上悬挂的瘟疫铃铛竟没有发出警报。连纳垢亲手布置的防御都默许了这场叛变，或许这本就是注定发生的宿命。

月光藤在她脚边温顺地匍匐，食人花讨好地舔舐她的脚踝。所有曾帮助她抗争的造物，此刻都在为伊莎让路。

坚守万年的生命女神，终于成为了繁育的器皿。

纳垢在沉睡，蛆虫在他溃烂的伤口间蠕动。

伊莎的指尖开始变异，指甲延长成尖锐的黑色骨刺。

慈父……

她的声音不再是往日的清甜，而是带着某种黏腻的、潮湿的嘶哑。

当仅存的一丝理智再度占据上风时一切都己经来不及了。

伊莎！住手——

纳垢的挣扎让她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