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莎布·尼古拉丝（1/3）

当奈亚拉托提普离开奸奇的水晶迷宫时，祂的指尖捏着一团蠕动着的、混沌而丰饶的黑暗。*a\i′t^i~n/g+x^i^a`o^s·h￠u~o^.^c\o!m*那是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的本源权柄，象征着无尽繁育与生命增殖的至高法则。

奈亚拉托提普微笑着，将这团本源投入亚空间的混沌涡流中。

去吧，去找一个合适的宿主。

为祂带来一场新的梦境。

在亚空间这处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莎布·尼古拉丝的本源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像一颗饥渴的种子，寻找着能够承载它的土壤。

首到——它遇见了伊莎。

彼时的伊莎，刚刚被纳垢从色孽的魔爪中救出，灵族大陨落的惨剧让她几乎失去了一切。她的信徒死亡殆尽，信仰之力枯竭，甚至连最基本的人形都无法维持。她的身体变得透明，像一株即将枯萎的藤蔓，纤细的西肢开始崩解成飘散的光点。

如果不是纳垢源源不断地为她输送腐朽中孕育的生命能量，她早己自行消亡。

就在她最虚弱的时刻，莎布·尼古拉丝的本源找到了她。

它被伊莎的本质吸引——她是生命之神，象征着生长与治愈，而莎布·尼古拉丝的力量，则是生命最原始、最狂野的形态——繁殖、增殖、无尽的孕育。

两股力量在亚空间的混沌中交融。

伊莎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纤细的腰肢向后弯折，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呻吟。她的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的血管，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正在她的血肉中刻写新的法则。

然后——

她复苏了。

力量如潮水般涌回她的身体，她的肌肤重新变得莹润，长发如藤蔓般疯长，眼眸深处闪烁着不属于她的、原始而贪婪的欲望。

她恢复了巅峰时期的力量，甚至——更强。

但代价是，她的本质被永久地改变了。

融合了莎布·尼古拉丝的本源后，伊莎的心底开始滋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

繁育。

那声音第一次出现时，伊莎正在抚摸一朵新生的瘟疫玫瑰。*晓_说~C¨M^S. ,耕′薪′蕞¨哙`

繁育。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

那声音不是从外界传来的，而是从她的颅骨内侧响起，像潮湿的菌丝在脑沟回间蔓延，带着黏腻的、甜腥的吐息。

你是生命之神……你理应孕育……

伊莎猛地攥紧拳头，玫瑰在她掌心破碎，血液顺着指缝滴落。

不。她低声说，声音比她想象的更颤抖。

但声音没有消失。

它开始日夜不停地低语。

有时像情人的喘息，在她耳畔呢喃着露骨的暗示；有时像千万个婴儿的啼哭，撕扯着她的神经；有时又像森林深处菌类分裂时的黏腻声响，让她浑身发冷。

最可怕的是随着她开始看见幻觉。

在瘟疫花园的晨雾中，她看见自己的倒影腹部隆起，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在纳垢为她准备的蜜酒里，她看见无数微小的胚胎沉浮；甚至当她闭上眼睛，黑暗中也会浮现出扭曲的器官的轮廓，里面蜷缩着不可名状的子嗣。

滚出去！她曾用指甲抓挠自己的太阳穴，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血痕，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但声音只是轻笑。

我就是你……

伊莎试过一切办法。

她把自己浸泡在冰凉的腐殖泉中，让刺骨的寒意麻痹感官；她让藤蔓缠紧自己的西肢，用疼痛保持清醒；她甚至尝试割开手腕，放出被污染的血液，希望连同那声音一起流干。

但每当伤口愈合，声音就变得更清晰。

伊莎用月光藤将自己吊在瘟疫花园最高的腐殖树上。

藤蔓深深勒进她雪白的脖颈，在皮肤上刻出一圈荆棘纹路。她的脚尖距离地面三寸，像一具正在风干的圣徒标本。这是她发明的刑罚——当欲望翻涌得最厉害时，就用窒息感来压制体内躁动的黑暗。

咳...哈啊...

她的喉咙发出破碎的喘息，藤蔓突然收紧。月光藤是活的，能感知宿主的心跳频率。当她的脉搏因幻想纳垢溃烂手指的触感而加速时，藤蔓就会像绞刑绳般勒紧。?墈,书.君· !耕*新/醉-哙\

脚踝上缠绕的食人花突然咬住她的小腿，尖锐的牙齿刺入血管。疼痛让眼前闪过白光，终于暂时盖过那些***的幻觉——纳垢腐烂的腹腔、蠕动蛆虫的温床、与他腐朽的王座融合在一起...

还不够...她颤抖着解开藤蔓，摔在积满腐叶的地上。右手指甲突然暴长成木质尖刺，狠狠扎进左手掌心。淡金色的神血涌出，滴落在食人花嘴里，花朵立刻痉挛着枯萎——她在血液里混入了抑制繁殖本能的毒素。

你在抗拒本能……声音嘲弄着她，就像树木抗拒生长，火焰抗拒燃烧……愚昧……

最艰难的是面对纳垢。

当纳垢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用溃烂的手掌抚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