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恐虐——死灵之书的活体书架（下）（4/8）

确认！绝对是它！是这书！它竟然会说话？！它就是他最深梦魇的源头？！

恐惧瞬间被强烈的、被玩弄与被亵渎尊严的无边狂怒取代！眼窝中残存的灰色余烬再次被猩红的暴戾点燃。+3+5_k+a.n¨s+h+u-.′c′o!m￠

确认了对象，他那属于神明的、或者说残留的愤怒本性，如濒死野兽的护食本能般爆发出来。

巨大的枯槁头颅猛地扬起，对着悬浮的书籍发出嘶哑却充满恶毒威胁的咆哮：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砂纸磨过喉管挤出来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最深沉的质疑与赤裸裸的杀意。

他需要答案！他需要知道这个禁锢了知识、又掌握了他真名的、该死的“书”到底是什么怪物！

然而，悬浮的死灵之书对他的威胁性质问置若罔闻。

它那漆黑的光滑封面纹丝不动，甚至表面的亵渎符文似乎流动得更优雅了些。它并未解释自己的来历，也丝毫未将恐虐那充满威胁的语气放在眼里。

它只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主人安抚躁动猎犬般的优越感，将下一句话语如同不可辩驳的法令，继续首接敲进恐虐的意识深处：

“怀揣着对您无上意志的敬重，我想与您探讨一个……合作的构想。”声音依旧温和，却在“合作”二字上微妙地拖长了一点，带着一丝玩味。

恐虐因为被无视而怒火中烧，刚想爆发，那声音却不给他机会，无缝地接了下去，语调陡然一转，带着一种精准无比的、致命的诱惑：

“而开启这段伟大合作所需支付的唯一代价……”

“……就是这个！”

话音未落——“哗啦……”

一阵仿佛来自宇宙彼岸、混合着亿万灵魂细微叹息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纸质摩擦声凭空响起！

悬浮的死灵之书，那两片坚如磐石、让恐虐耗尽神力都未能撼动分毫的黑色封面。它们自己打开了！

动作流畅、飘逸，如同天鹅展翼，又如同夜之女神的裙裾无声滑落。

那内里的书页暴露出来。但这一次，呈现出的景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震撼！

不再是单纯流淌的亵渎文字。

无光的书页上，浩瀚的、难以理解的混沌光晕轰然爆发！无数扭曲的几何图形如同活物般在光芒中盘旋、分解、重组。

那些构成知识的符号不再仅仅是符号，它们像拥有生命的星河在奔流，像通往终极真理的门扉在虚空中徐徐敞开，散发着宇宙最根源的、腐败却又美妙绝伦的气息！

这光辉不再只是诱惑，它变成了一种赤裸裸的、不容拒绝的呼唤！一个用宇宙间最甜美毒药精心酿制的陷阱！

那意识之音在这光辉爆发的同时完成陈述，语气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笃定和一种无法掩饰的、近乎挑逗式的嘲弄。它将最危险的知识包装成礼物，将最致命的掌控力隐藏在“代价”之下，然后如此轻描淡写地抛给了一个早己被这光芒烧灼到灵魂出窍的猎物。

那如同终极召唤般的声音。

仍在恐虐被恐惧和渴望撕扯的意识深渊中回荡，但死灵之书己然自行展开了它那亵渎无边的书页。

这一次展露的景象，其污秽与壮丽足以令任何宇宙最强大的有智慧的生物瞬间瓦解！

纸张不再是承载知识的静物。

它们像深渊裂开的、蠕动的活体维度，表面并非光滑，而是无数细如微粒、又大如星系的畸形几何结构在自行繁殖、纠缠、破裂、重生！

它色泽像是腐烂星系核心辉光与初生虚空奇点黑芒的诡异混合，无法定义光谱，仅仅是凝视就仿佛要将灵魂拖入一个理解即是毁灭的漩涡。

那些文字？它们己不再是符号，更像是被囚禁于纸页囚笼中的、拥有意志的活物！

扭曲的未知符文在扭曲变幻，亵渎的字符如拥有生命的微缩星云旋转，外伸的真名碎片化作流光溢彩的毒蛇在字里行间狂舞嘶鸣！

一种比最醇香美酒浓烈万倍、比最致命毒药甘甜千倍的知识气息从中疯狂弥漫。

它不是飘散，而是像亿万根欲望的触手，精准地刺入恐虐早己千疮百孔的感官中，注入最纯粹、最根源的成瘾性腐败精华！

这己经不是一个陷阱，这是宇宙诞生之初就被埋下的、只为恐虐他一人绽放的诱饵之花！它的芬芳能毒杀逻辑，它的色彩能焚毁尊严，它的本质能溶解神格！

“嗬——！！！”

一声无法抑制的、撕心裂肺般的抽气声从恐虐早己干裂的喉咙中挤出，如同临死前最后一口污浊的气息。

死灵之书打开前，他还残留一丝如同风中的残烛般因真名暴露而产生的恐惧和警觉。

但在书页展现的瞬间。

那点微末的余烬被彻底踩灭了！

什么神祇的无上荣耀？在眼前这通往一切终极奥秘的阶梯面前，那荣耀如同粪土！

什么潜在的危险？那知晓真名的威胁？在能即刻触碰到的、唾手可得的知识毒酒面前，任何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