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3）

“下来！”陆之命令小狐狸。

小狐狸死死裹着陆之脚踝，被这一惊，反而蜷缩地更紧了，瑟瑟发抖，也不作答。

这狐狸倒是古怪，明明怕自己怕的不行，还把贴自己那么紧，陆之无奈，只得回答起了她刚才问九幽和自己关系的问题。

“携生灵入九幽，不过小事，没啥可只得说的，这三川河与那地府的冥河本就同源，只不过生灵不见九幽，死魂不见昊日，这桥亦叫游刃、亦叫奈何，要从此地赴九幽，不过是一念之间。”

解释说了，不代表问的人愿意听，小狐狸还在宕机状态，陆之被缚的腿开始慢慢失去了知觉。

“艹，下来！”陆之吼了句。

奈何别人就是不听，言辞无言、道理无用、威胁更是无用。

小狐不松爪子，软的不行，陆之只能硬来，反手躬身就拎抓住了这小狐狸脖颈子，用力往生拽。

这不拽还好，一拽才知道这小狐狸力气有些大，陆之这边铆足了劲，对方却岿然不动。

“骗子，九幽不在此界中，乃天道创世后留于世之碎片，被远古大圣所得，后铸造了现在的九幽之府，九幽一般只收人魂，若生灵想去，便是难上加难，岂可于阳间河流同源，人鬼不分。”小狐狸也不知是反应弧长了些，才出言辩驳。

“屁？小时候镇子无聊，我经常去那儿玩，而且，近几年我才从九幽接过这活儿，现在的职位和能力，倒是九幽给我，我就一凡人。”陆之咬牙用力扯拽，无果而终。

小狐狸那头攒地越来越紧，嘴里喃喃念着，“朝游人间，暮去九幽，与孟婆这等神话人物一姐弟相称，与奈何桥上判狼妖入十八层狱，不，不……你在骗我。”

她没说句，身子便紧几分，看样子是怕了。

此刻，陆之仿佛能听见自己腿骨寸断的脆响，不能再下去了。

他深吸了口气变了语调，面颊带笑，神似渣男，“小傻瓜，啥姐弟关系？瞎想，只不过那人不喜欢熟人把她称呼太老了而已，我真的就一普通人，别怕，没事的……”

小狐狸有短暂宕机，这番安慰似乎有了些效果。

“真的？”小狐狸抬头问道，身子微松。

就是现在！

机不可失，陆之拎起狐狸脖子，再铆足了力气一扯，大喝，“给老子下来。”

“呲溜！”

小狐狸被扯到了眼前，可她手里为啥还有布。

立春雨季，大秦天气没能暖和多少，陆之一个冷颤，随后便感觉胯下生寒。

这狐狸倒是扯下来了，可裤脚也被狐狸爪子开了个大缝，半边布料直接被从脚踝撕到了大腿根，幸好穿了底裤。

“呵！”

面前小狐狸捏了捏手中布料，这神经大条的家伙也不知在想些啥？

“本来这事完了，就想让你滚得，现在吗？”陆之冷笑，言语刺骨，仿佛周围鬼气缭绕，悬了铁钩、点了冷火，“明天非得送你去的李大娘家学女红，把我这裤子补好。”

“女红？”妖自然没过这名，狐狸傻傻一笑，“这是什么菜式？”

陆之左手拎起了狐狸脖子，右手压住裤子，“你可别再想自己的下锅姿势了。”

继续守桥自然是不可能了，脸皮还是要紧的，陆之得回家换条裤子。

可他起身，刚走几步，又想起了桥上的毛驴，叹了口气，牵上驴，挡在自己身侧，毕竟裤衩漏风，不怎么文雅，反手又勾了桌下宣纸的“不”字。

至于小狐狸，也没反抗，任由对方拎着。

一人一狐一驴上了桥，进了小洼镇。

陆之走得急，桌上的宣纸没怎么压稳，阵风袭过，便把这纸卷进了河里，那狼甚给的细碎金叶，也变成了石头。

纸上黑墨在水中散开，不过依稀可见几字——狐媚子，女，目的不详，桥允过。

……

小洼镇在苇州之东，荒凉、苦寒，为官入仕者都不喜此地，故居住于此地之人，大多都是他地流民，连镇上唯一一处县衙，这县官也是被贬于此地，终日不理政事，饱读诗书，想才考次功名，离了此地。

陆之本是守桥之职，也算大秦编制，家离游龙桥不远，可要穿这破裤子过那满是熟人的小街，他没那面皮，只得避着人，在镇外绕了些许路，耽搁了许久才到家。

这屋子在小镇一偏僻处，青瓦红砖，门前用粗竹篱笆围了个小院，一人一狐至时，天色已是不早，三川河上已是暮霭沉沉、日落鸟归。

当然了，绕路还一个因素——这话痨小狐。

这一路上，这小狐狸叨个没完，说些什么追自己狼妖死了、自己从大昊逃进了大秦、唯一知晓自己跟脚的还是个凡人……说话就和倒豆子似的，反正开心极了。

狐狸的开心建立在陆之的头疼上，这小洼镇平日就只听过仙，哪儿听过什么妖，主要是听到狐狸说话，怕不是要鸡飞狗跳。

不过，整个事情还算顺利，这到了家，陆之耳根总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