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

墨玄执棋轻笑。

为何要救胡萌？

问题如此，先问是不是，再答为什么。

刚才陆之，在棋盘上被分了心智，输了大好棋局，便是最大的破绽。

若陆之并不在意这狐尸，哪用管她死活？哪会去了解祭炼之法？在此处分的心神，那必是专心、挂念于此。

既然关心于此，又怎会杀她？害她？

而且陆之能通九幽，这点墨玄屠眦自是从狼甚下场就知晓，故剥其魂还不容易，若如此，那陆之就不是因是杀，那就必定救。

这便是墨玄所想。

至于为何要救？这个答案，还需要陆之亲口告诉。

……

被墨玄窥出心意，陆之不怒反喜，“先生问我，那我也先问先生一句，人之所愿，是天定？还是人定？”

“人定？不，人都是天定的。”墨玄自问自答，片刻后摇头否决，“不过这祭狐能遇上前辈，也算是天命，阁下意思是天命如此？”

陆之不多语，再又问，“墨玄先生，可让在下确认一事，你们可是于那狼是同路？知晓了些什么？”

“同门师兄，但吾等不问罪责。”墨玄先说了关系，然后撇清关系，“大昊秘法，可窥门徒死时一眼，那眼看见了九幽，也看见了先生。”

确认如此，那便一切都想通了。

陆之也看得开，笑道：“这棋既然输了，那就任由先生吩咐，先生要什么？”

墨玄好似明白了什么，看了旁侧屠眦道，“师弟把这狐狸挂上去，那些腌肉也是。”

“嗯？”屠眦一愣，一下摸不着头脑，“我们来就不是为了……”

墨玄打断了这蠢笨师弟，解释，“陆先生想必已经猜出了一二，我们自然不必再过多遮掩，开口提条件便是……”

“先生聪慧！”陆之拱手。

最开始，陆之以为，这两妖是奔胡萌来的。

即便这祭狐死了，无法祭祀，也要索取狐尸，可见意念坚定、目的明确；可在陆之不肯售卖，提出弈棋之后，墨玄竟又爽快答应了，此举轻浮，稍有不慎就可能空手而回，又由此可见，墨玄并不看重这狐尸。

两举意图前后矛盾，必定是一真一假。

他有听墨玄言，大秦之祭乃大昊要事，这种大事，不可能只有一个方案，看此情况大昊也另有准备。

综合种种，那两种态度应是前者为假，后者为真。

确定了这点，那二妖此番前来，应该是要找他物，而此物，应该是与这祭狐一同丢的，那一同丢得就只有一剑门暇玉、一人炼毛驴、一缺口大饼。

陆之起身，“在下只猜出了些许，不知具体为何物，先生可让在下再猜一猜？”

墨玄点头，“恭请一试。”

陆之绕回屋中，拿出了那块暇玉，“此物是狼与大秦剑门的凭证，如果将此物拿回，便可继续去大秦剑门，虽然这虽是块玉，不过却是剑门和大昊的纽带。”

墨玄摇头，“吾宗门已派人，备上厚礼，去剑门请罪了。”

这丢了入门信物，于情于理都有所亏欠。

陆之指向毛驴，“此牲乃是让狼甚堕于九幽之缘由，大秦不喜这炼人为驴的法门，也不喜行此法门之妖。这事儿往小了说，带走驴，可抹除大昊在此方面罪证；往大了说，带这样一驴来大秦，是要坏了大昊与大秦关系、乱祭天之事。先生若是要回，便可通过残存痕迹，查在大昊国中的异端叛贼。”

大昊叛贼？

对此，墨玄不多言，“此事乃大昊之国事，不劳先生费心。”

这也不是？陆禁讪笑，自己倒是一开始就把正确选项给排除了，“既然这些东西都看不上，那么就你们就去那杂物间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合心意的。”

墨玄转瞬明白了一二，躬身稽首。

此刻，场中屠眦又好似成了个局外人，这么师兄和这穷书生说的都是人话，连起来他怎么就听不懂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不是说赌这狐狸嘛？其他的杂物我们可不要，你可不能耍赖。”

没等屠眦继续蠢下去，墨玄就下了命令，“师弟，去那杂物间找找，看看有无心仪之物。”

屠眦不解，但既然师兄开口，他也只能老老实实走了过去。

院中夜风掠过，春虫从冬日的土里爬出来，伏在草上低吟。

“看来此事，是你我都想差了些，我以为今天多少还有些麻烦。”陆之慢慢收拾起了案牍，面色带笑，“不知先生可否告知，为何看中那饼？”

事情似乎圆满了，墨玄意图便又再了棋局上，虽是赢了，也细细琢磨此间每一步，陆之只问，也只简答，“大妖所赐之物，不可轻易遗失。”

“大妖之物？”这事是呈汤人和陆之说了的，他调侃，“我看那饼似乎被咬了一口，还以为管不了什么钱。”

当然了，这个说法不过是笑话，陆之可是亲眼见证了，这饼把狼甚躲过了九幽的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