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

三川河水微浊，河中无鱼。

自从知晓了这桥、这河和那九幽的跟出同源，狐妹子走在桥上面都小心翼翼了些，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到河里。

陆之的工作简单，就给过桥人做个登记，每月记上一本，然后在月初送到府衙上，领这个月的碎银，当然了，这点碎银是完全不够的，弄得陆之常常要九幽接济。

钱不到位，人自然也不到位。

陆之这守桥的活儿，没人监管，自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去，全靠他立在桥旁的牌子，让大伙儿自个儿登记。

那木牌上的字，使用呈汤人的汤水写得，有些混乱神志的效果，很轻，一般中了招的烦人，自个儿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守桥，听着是个空轻松的职位，但也颇为无聊，陆之守这儿的时候，不是读书，就是睡觉，现在狐妹子来了，陆之有了新的玩具。

他倒是可以撸狐狸，但狐狸就无聊地紧了。

“要不你把我家里的书挨个看一下。”陆之提了嘴，“也可以练字，到时候，要是字写好了，卖字也可以补贴家用。”

狐妹子一愣，一下躺着的地上，声音有些颤，“师傅，咱儿有个毛病，拜师前还忘给你说了，就不能看书，一看书就头晕，姑姑给我看了，说这是不治之症了。”

陆之被逗乐了，“你之前拜我为师时候是咋说的？”

狐妹子利索从地上爬了起来，“求仙问道，心甘情愿拜师傅，您不是说大道至简吗？至简，我以为就两三句话的事儿，这个还是可以看的。”

“啪！”一本书砸在狐妹子脑袋上，“废物！”

狐妹子乖巧地不说话，发呆都可以，反正别让她看书就好。

……

没了麻烦，清闲日子一晃而过，这狐妹子在家里住得已有十日有余，这地皮也快踩熟了。

街坊邻里习惯了这小“侄子”，陆之守桥时，她无聊，陆之也不束这她，任由她在镇里走街串巷，帮邻里杂活。

小镇上本是枯乏，可最近新鲜事儿多了不少，狐妹子听了，都乐于回家说于陆之听。

最近就两件事儿，一是好几户人家男丁，说是要求仙问道，可面色苍白，应是染了病了；二是镇里快春集了。

春集，固然是春日的集会，时间定在每年初春，算时间日头应是早过了。

但商人只有那么多，不可能一日跑遍所有地方，所以这小地方每年春集时间就不定了，商人要跑完郡里，才会来这小地方，不过按往年惯例，应是近两日。

春集之所以热闹，大概因两点。

一因，小洼镇地处偏僻，在两国边境，商贸算不得发达，有好多稀奇玩意儿，基本都要赶上百里地，去郡里才能看见。

二因，大秦风俗，讲究一落叶归根、躬耕旧土，好多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小洼镇，这春集，便是他们唯一看外面的机会。

对陆之而言，春集再是热闹，比不上煌煌鬼市，所以他没多大放心上。

毕竟，最近稍微要紧的，还是家里这驴的事儿，他现已经奄奄一息，进气少，出气多了。

……

午初，昊阳炽盛。

陆之闲里偷闲，狐妹子从门外窜到院里，惹了身风尘，“师傅，师傅。”

“啥事？”陆之放下书，今日下午应是个艳阳，早早回来了。

“李启过桥，在桥头丢了，我看您不在桥头，就里忙的跑回来了。”狐妹子语无伦次。

“李启是谁？”陆之没在小洼镇听过这名字，“而且要过桥就过，过不了，就应是被送到九幽去了。”

三不过，终归是规矩，立好了的。

“他是李家商号的商人，随着春集的队伍来的，他要去大昊，可刚一过桥，人就不见了，这村民就找不到人，怕是掉河里了，现在正在和三川河里捞人呢。”狐妹子道。

陆之放下来书，他也好奇，“我去看看。”

闻言，狐妹子跟屁虫立刻趴在了陆之肩上，“我也要去。”

陆之一脑崩把她弹了下来，“你去让那些河里人快上来，凡人要是染了阴气，怕是要病疾不断了。”

狐妹子坐在地上揉额头，不怎么高兴，“哦”说声。

陆之没有管她，在他身侧陪读的白无常，已经换上了“一见生财”的帽子。

“麻烦带路。”他恭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