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泯灭恩仇凤凰重生（3/3）

林夕哭着跑回了房，扑倒在床上，任泪水浸湿了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门咿呀一声打开，长者端着一个碗进来，将碗轻轻放在桌上。

“林夕，你想报仇是吗？……你的眼神已经表露了一切。”

“你手臂上那个暗红的月亮标记是妖月教的标记，你娘佟月溶是妖月教教主之女，也是妖月教的圣女……”长者缓缓道来，林夕止住哭声，静静地听他述说。

“大约二十年前，你娘领着妖月教众人，到青龙帮捣乱，重伤青龙帮帮主，还杀了十余弟子，最终致青龙帮帮主重伤不治……这也只是你娘所做所为其中之一。在两三年间你娘杀伤武林人士数十之众，已经成为武林的公敌。你爹林岳峰原为南阳派第二大弟子，对武林素有建树。但他违背武林公论，与你娘私定终身，更助你娘逃匿躲藏，因而也成为武林追杀之人……”

“或许你觉得武林众人对你过于残酷不留情，但是你娘当年对武林人士的下手也很重，你怨不得他们对你爹娘心存怨恨。一切皆有因才有果。”

林夕听到这里，忍不住再次哭出声来。

“这些天我上山采集草药，桌上这碗药可以去除你身上的那个标记。若是你愿意放下你爹娘的恩仇，放下你妖月教的身份，放下对武林复仇，那便喝下这碗药，去掉标记，以你自己——林夕的身份重生；若是你不能放弃，那么便下山去吧，带着身份的标志，带着仇恨，去替你的父母报仇。”

“我救你不是因为你爹，也不是因为你娘，只是因为你——是无辜的。而从今以后，你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便要对自己所做之事负责。药放在这里，喝与不喝，你自己决定吧。”说罢，长者掩门离去。

整整一夜，林夕对着桌上那碗早已凉透的药痛哭不已。她心里的念头无数次的翻转。若让她放弃仇恨，她无法承受爹娘是死有余辜的事实，无法承受自己卑微的身世，无法放弃自己生存的自尊；若让她坚持，她的良心又觉得不安，觉得不该这般做，况且她还无依无靠，离开这里不知何处还有容身之地……

直到东方发白，朝阳斜照窗前，林夕才强忍下泪水，用微抖的双手捧起桌上的药，抬头饮下。药已变得冰凉，带着那种苦涩穿过她的喉咙，仿佛直杵她的心房，使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林夕看到臂上的月亮标记开始变淡，慢慢地消失了。她抚摸着回复光洁无暇的手臂，终是走出房门，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劳作生活。

长者立在东厢房内的窗旁，意味深长地望着被朝阳洒上霞光的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