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真假谕旨渔翁之利（2/6）

“对，对！哈哈，还是师爷考虑得周全。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办。啊，另外，牢里面那几个，找个院子圈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该怎么说、怎么做你都明白吧？”

“是，下官明白。”

“嗯。你办事，我放心！”

解决了一桩大事，府尹大人心情大好，哼着小曲便入了后堂，寻些美事轻松一下……

京城，楚王府。

王府东面是个小型的练武场，此刻，在主武台前方五十步外摆着一个箭靶，当中的红心鲜艳耀目。

主台上，一身藏青色短打装束的楚王，从身旁的箭筒中取出一支拓木箭，扣住弓弦，拉开金弓，瞄准靶心，松手，离弦之箭“咻”地一声，正中红心。

楚王又轻松地射了两支箭，全部中的。随侍他身后的侍卫长李成不禁鼓掌赞道：“王爷，古有养由基百步穿杨，名留青史。若他活在当下，这名声岂能轮到他头上。”

这话显然有吹捧之嫌，不过被人赞誉比拟养由基，楚王心中也难免有些得意。他轻哼了一声：“这算什么本事！”

“属下自愧不如。”

楚王瞥了李成一眼，将手中的金弓递了过去：“你来试试！”

楚王的语气并非询问而是命令，李成颌首拱手应道：“是！”

他试了试弓，空弹了两下，不由赞道：“好弓！”

他调整了下站姿，从箭筒中取出一支羽箭，拉弓上弦，瞄准五十步外的箭靶，轻轻一放，箭噌的一声射出，稳稳地扎在箭靶上。

李成抬头望了望，表情平静，躬身双手奉还金弓：“王爷的箭法精妙，属下确是不如。”

“呵呵，你也不错！不过日后仍要勤练武艺，本王的安危可还系在你身上。”楚王说教了两句，却显然是心情愉悦，并无责怪之意。

“是。”李成应了。

箭靶上，李成射出的羽箭恰恰压在了红心的边界之上……

李成的唇角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跟随楚王已经三年了，他的禀性若还不能摸透恐怕早已魂归天外了。此次若是射中红心，难免会惹心胸狭隘的楚王不快；若是射不中，他这“滥竽充数”的侍卫长也免不了被重责！三年来，这种狭缝生存之道，他已经演练得驾轻就熟。这也是他能一直留在楚王身边的原因。

“禀王爷，內伺行首王大人在外求见。”便在这空挡，一侍卫单膝跪地禀报。

“传！”

楚王放下弓箭，接过李成递来的汗巾，擦了擦汗水，远远望着月牙门内一身便装却依旧是夹着双腿扭捏走来的两个公公，轻哼了一声：“一个太监，连根都没有，还这么贪！钱都带到地下孝敬阎罗王去！”

李成默默接过汗巾，退至一旁，悄悄望了一眼脚步匆匆的内侍行首王继恩还有他身后的连公公，心如明镜，唇角泄露了些许笑意。

眼见王继恩便要行近身前，楚王却故意再次提弓练箭。果不其然，王继恩见状，一脸的黑沉，尖着嗓子说道：“楚王好兴致，如今还有先闲情逸致练箭！”

“本王也是忙里偷闲。王大人，您这不也有空到府上做客嘛！”

“洒家伺候皇上，可是忙得很！”见楚王挤兑自己，王继恩的脸更黑了。

“哦？”

“我急忙出宫，是要通知王爷，江陵府出事了！”

“咻！”楚王又是一箭射出，正中红心。

“出了何事？”楚王漫不经心地问道。

“洒家派去江陵府查封滕氏的人被江陵府府尹扣了下来！”

闻言，楚王方侧过头来望着王继恩，问道：“不是带着本王的谕旨去的吗？怎会被扣下了？”

“我的人好不容易才将消息传了出来，说是江陵府府尹怀疑谕旨是假的！”

楚王心中轻嗤一声，暗道：“活该！”

滕氏一事，乃是楚王与王继恩两人暗中勾结谋划之事。楚王在明，在朝堂；王继恩在暗，在皇上身边添薪加火。而王继恩从楚王手中分去了江陵府与京兆府两大府的“抄铺权”。他倒是会挑，挑了商业繁盛的两大府。这刮去了楚王多大的油水他自是心中有数，因而早存了不满。听闻王继恩在江陵府吃了亏，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这当中定是存了误会，解释清楚便是了！”楚王不咸不淡地回道。

王继恩对他的反应十分不满，不由拔高了声调：“王爷，这仅是误会？好好的谕旨怎会被怀疑！难道王爷不觉得事有蹊跷？”

“此事自然是要调查，不过王大人如此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待本王查清真相，再给王大人一个回复。”

“王爷，您这是在敷衍洒家吗？”

便在此时，一名侍卫上前禀道：“王爷，中书侍郎送来今日的折子，正在门外等候。”

“哦？”楚王望了一眼王继恩，道，“让他觐见。”

侍卫领命下去，很快便领来了中书侍郎。

“王爷。”侍郎恭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