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真假谕旨渔翁之利（3/6）

“免礼。可有江陵府送来的折子？”

“有。江陵府府尹递来折子一道。”说着，恭敬地呈上折子。

“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

楚王打开折子一看，嘲讽地扯了扯唇角，将折子递给了王继恩：“王大人，你回去得好好管教下面办事的人了，弄出这么大的乱子，可也不能怪府尹扣了你的人！”

王继恩接过折子一看，小眼睛都瞪圆了，脸上松弛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两道谕旨！”忽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冷笑一声，“王爷，这另一道谕旨该不是您的手笔吧？”

楚王怒了：“王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思！江陵府与京兆府两地的谕旨是你的人亲自办的，这出了事，如何能怪到本王头上！”

王继恩咬着牙，硬是将怒气压了下去，沉声道：“楚王殿下，仔细想想，这事并不简单。谕旨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而我的人传回的消息并非如这江陵府尹所说的谕旨忙中出错，而是说怀疑谕旨有假！莫不是那府尹怕担责而编了这套说辞。殿下，我们可是坐在一条船上，若是有人要在船底凿洞，我们可是都落不着好！”

见王继恩缓了口气，楚王也敛了情绪，回道：“此事确是可疑，王大人待我查明事情始末后，再行商量。如今却是急也无济于事！”

“那好，我静待殿下的消息，希望王爷能够尽快查清真相！”

跟在身后的连公公适时地提醒他出宫的时辰不短了，王继恩点了点头，正要告辞离去，院外一人匆忙入内，跪下禀道：“王爷，房州传来消息。庶人赵廷美【注1】——病逝！”

“什么！”

楚王闻信，煞是难以自已，四叔赵廷美自幼待己不薄，如今落难流放，还想着寻个机会向父皇求情，让四叔回京安度晚年，可他怎么就病逝了！

楚王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方才的中书侍郎又去而复返。

他神色慌张，匆匆地赶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河南府、应天府与大名府传来急件！”

楚王眉头一皱，瞪视着他。而王继恩闻言，也停下了要离去的步伐。

中书侍郎声音颤抖，禀道：“三地急禀：滕氏的铺子在王爷派去的人到达之前便都已经被查封。当地的府衙都说是按照王爷的意思办事，来人都持有王爷印鉴的谕旨，充公的财物也都一并交由来人带走，如今全部——不知去向……”

楚王双目瞪若铜铃，抬腿一脚把中书侍郎踹到在地：“该死的奴才，竟敢胡说八道，欺瞒主上！”

“哼！”王继恩一声冷哼，“恐怕并非奴才欺主，江陵府之事摆在眼前，王爷还是正视现实吧。河南府、应天府与大名府三府离京城最近，消息也报得最快，王爷若还不赶紧采取措施，恐怕过不了几日，其余各府都该传来坏消息了！”

“你说什么！”楚王大怒，左掌几乎将金弓捏得变了形。

王继恩瞧见他一脸凶相，心中也不禁颤了颤。楚王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可真是骇人。

他强自镇静，站直了身子，道：“王爷，洒家要回宫服侍皇上了！告辞！”也不待楚王答应，便抬步向外走去。

便在此时，又一个侍卫上前禀报：“宫中的小李公公前来寻王大人。”

王继恩抬头望去，见到月牙门处，一个小个子正探着身子向内张望，王继恩看见他的时候，显然他也见到了，急匆匆便跑了过来，人还未到，便喊了起来：“总管大人，京城周边三府出了大事，皇上收到奏报龙庭震怒，传召大人不到，更是生气，如今殿前服侍的几位公公都被罚了，大人你赶紧回宫吧。”

王继恩瞥了楚王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知道是出了何事？”

“听说是——有人假传谕旨……”

“胡说八道！统统都是胡说八道！”

楚王一声怒吼，紧接着，便听见“噗”的一声闷响，那小李子被一箭穿胸而过，瞪直了双目，未及发音便直直倒在地上，死绝了。

练武场上众人仍在惊愕中未反应过来，突然又是一声闷响，便见中书侍郎也中箭倒地。两具尸体之间，瞬间洇出了大片血迹！

众人惊骇地回头，见楚王双目赤红，手执金弓，那紧绷的弓弦嗡嗡之响仍未绝于耳！

“杀人啦！”

连公公最先高声尖叫起来。显然他的叫声刺激了楚王，楚王再次取来一箭，拉弓上弦，这次，对准了连公公！

“啊，啊——”连公公一边尖叫，一边寻找庇护，很快便缩到了王继恩身后。

楚王的箭矢追着连公公移动，很快便指向了他身前的王继恩。

王继恩气得差点吐血，好个贪生怕死的奴才，竟敢用自己当挡箭牌。面对丧失理智的楚王，王继恩止不住心中发毛，可又不能示弱，只得硬着头皮一挺腰板，怒道：“楚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和一个报信的奴才置什么气！还不放下弓箭！”

楚王唇角噙着冷笑，弓箭却指着王继恩没有移动半分。看着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