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棋子（1/3）

经过品茶考核，一十八个女孩现如今只剩下十个，一下子拥挤的睡房宽敞了许多，好多床铺都被拿走，空出许多地方。

连小旻可怜那些被淘汰的人，泪滴说着说着就下来，着实让人招架不住。如此圣母之心，可真是绝了！俞七月仍然是平静的表情，不冷不热。

“残雪，你要嘛？”有人叫我，我循声望去，是石朝雨。

石朝雨肤色生的黝黑，稚嫩的手掌已经长了茧子，笑起来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淳朴得如乡村女娃。她摊开的手掌上有一颗淡色的方糖。

石朝雨说：“这是我阿爹给我带的，你尝尝。”边说着边把方糖塞到我手里，催着我吃。

这几日和她并无交集，她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我有些奇怪，看着那块融化的方糖，说不出的滋味，又瞧着石朝雨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拂了她的意思。

石朝雨自己也拿了一块方糖含入嘴里，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吃糖？可甜了。”

连小旻走了过来，调皮一笑，在我身边寻了个地方坐下道：“朝雨，你真偏心，只许残雪吃你的糖，也不给我尝尝。”

石朝雨咧嘴一笑，把兜里的那小包方巾裹着的糖放在案上摊开，说道：“你也尝呀，这都是我阿爹做的，可好吃了！”

连小旻道了谢，拿起方糖含了起来，嘴里满是赞许说“好吃”。

是我多心了，想来有些尴尬，便把那方糖也吃了。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回味犹甘，甚是好吃。

可能是睹物思人，石朝雨笑容渐渐消失，转而变得有些哀伤。“不知阿爹还好不好，他身子骨一直都不好，我进了教习院，只有弟弟照顾他，我好想阿爹。”

“那你娘亲呢？”连小旻见她快哭了，开始有些慌了。

石朝雨有些哽咽，慢慢收起那包方糖，说道：“阿娘前年去了，只剩阿爹带着我姐弟俩，每日在马厩刷马。”

这没说倒好，一说起家人，屋内的女孩子们都悄悄抹眼泪了。

我前世好歹是个成年人，比这群

女孩年长，父母又早早过世，此刻倒没有太大哀伤，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别哭了。”我替连小旻抹了泪，又从腰间摸出一块布巾递给石朝雨，安慰她们。“好好照顾好自己，让家人放心，就是我们的孝心了。”

连小旻破涕为笑，对我的说法深表同意。

再待下去我会压抑的，满屋子的负能量，就一个人走出来透透气，反正没有晚课，离就寝时间还早。

教习院后方隔着一面墙，看不到墙后面是什么地方。寻了墙角的假山坐了下来，又见这夜色清幽，寓情于景，我不知不觉竟哼起了那《鲁冰花》。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扎压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唱了一半，鼻尖居然开始有些酸楚，我才发觉脸上竟有冰凉的泪划过。原来想着前世无牵无挂，自己毕竟不是个冷血的人，小时候妈妈唱这歌谣哄我入睡，我都能安睡到天亮。自从妈妈和爸爸先后过世，我就独自一人，多年的孤单早已成了习惯。

“好好听！你唱的是什么？”

谁在说话？我环视了四周，并无见到有谁的身影。

“你是里面的人吗？”

那个稚气未脱的女娃声音又响起来，我才明白是墙外传来的声音。正纳闷着，墙头爬上了一个女孩，咧着笑，双手趴在墙头看着我，吓了我一跳。

“你是谁呀？”我担心她会掉下来，走近了些，正琢磨着该怎么给她下来。

小女孩身着一袭水蓝色衣服，肩头上还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飘飘，带着一股仙气般的感觉。夜晚灯光昏暗，我只能大概猜出那衣服的布料是迦侞国上等的云罗缎，这小女孩的身份看来非同

一般。

小女孩左手托腮，银铃般的笑声让人觉得舒服。“是我先问你的呢，你还没回答我。”

“这是我家乡的歌谣，名叫《鲁冰花》。”我如实回答她。

小女孩略有所思，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你是想妈妈了吧？”她是听到唱词里反复出现“妈妈”才这样觉得的吧。

我点点头，也不否认。“那轮到你回答我了，你是谁呀？”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还是个挺有趣的女孩子。从她的着装打扮我知道她的身份非富即贵。被墙阻着，看不出她的身段，从那张脸蛋推测，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这大晚上的还在后宫里，定不是大臣之女，只能是帝女或是贵女了。王嬷嬷头一天给我们普及帝王家谱时候，这个年龄的，要么是大公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