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2/5）

微闭着眼睛，“原本我准备藏一辈子的。”

“那你应该藏的更隐秘些，最好连自己都找不到，否则它们连一年也藏不到就会被揪出来。”修笑着说，“家主大人的酒量也不差。”

“说得好像你的酒量比我更大似的。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会有完全不同的一面。”法曼说，“我应该早点认识你。”

“家主认为他应该早点辞职才对么？”修摇摇头，“那无关紧要，人生有一次痛快饮酒的经历就足够了。”

“是么……”法曼闭上眼睛，又低声说:“是的。”

修将最后一点酒液倒进了口中，放下酒杯，手却轻轻一震，有什么东西忽然闯进了他的脑海刺动了神经，他抬起头，发现法曼也睁开了眼睛，眸中懒意消失，寒芒微闪。

“看来我说错了话，”修低低自嘲道，“应该说再来几次才能叫痛快的。”

他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走到窗口前，法曼站在一旁。这里是绝佳的观景台，此时华灯初上，天空半明半暗，很有美感。修的手中仍握着酒杯，他的目光望向右方不远处那座匍匐的建筑，感觉神经和血管都在跳动。

“是什么？”法曼沉声问。

修沉默一会儿，说:“似乎是我的血……”他的手掌稍用力，将酒杯握碎，点点痛感让他略微清醒，而此时他的血液和肌体也在迅速的分解酒精。

“有人在使用你的血。”法曼眸中释放杀机，却也有兴奋深藏在最底层。

“是啊，不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用的。”修说，“家主大人看起来并不奇怪。”

“我没有收走你赠送给别人的血液，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感到惊讶。”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法曼微笑:“这是神的试探吧，恰好，我也想试探一下。”

“两方都有准备的人，中间会有牺牲品，对吗？”修问。

“对，但牺牲品自己也很清楚，他做出了选择。”法曼说，他缓缓吐纳一下，散漫之气一扫而光。

书房之内，身躯庞大的傅哥斯坐在沙发中，无聊地翻动一本厚重的红皮书籍，兄长书房内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吸引他的兴趣。小书童给这位阴沉威武的大人上过咖啡之后就跑没影了，想来也很不能承受他的威压。

书房中静谧无声。傅哥斯将书籍放下，站起来在地毯上踱步，本来这个房间是很宽敞的，可惜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塞满了。他走到内侧的墙壁前，看上面悬挂的相片。每一任家主的最主要的办公地点都要悬挂历任前辈的画像，这也是长老会对法曼的特别要求。不过除了十几位老人之外，还有一张相片摆放在最主要的地方，那是法曼和墨提斯的合影，很显然，这张要比其他的分量更重——在法曼的心中。傅哥斯脸上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容，不明所以，他伸手将老式留声机的指针压在碟片上，悠扬低沉的古典音乐响起。说起来这一切都不符合傅哥斯的审美，但今天他并不介意尝试一下。

“先生，家主大人到了。”身后响起小书童的声音。

“知道了。”傅哥斯挥挥手，小书童退下。他也并没有迎接兄长的意思，继续欣赏音乐，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

法曼的招呼伴随着微微的酒气:“弟。”

傅哥斯缓缓转过身来，与法曼对视，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他看到了站在法曼身后的修。惊讶转瞬即逝，他笑着说:“老哥，又来打扰你了。”

“坐吧。”法曼挥挥手，走到主人的位置上坐下了，傅哥斯回到方才坐的沙发中，修则站着。

“修先生也请坐吧。”法曼说，“没有站着喝咖啡的道理。”

修微微迟疑一下，也笑着坐到两人侧面，本来在这两个人面前他是绝没有资格同坐的，不过辞职之后没有身份，就也没有高低之分了，他和傅哥斯都是客人，一点都不逾矩。法曼不是在意规矩的人，但这或多或少地会让傅哥斯感到不舒服。

小书童在三人面前各自放了新煮的咖啡，暂时赶跑了一些酒气。

“来之前没想到能遇到故人。”傅哥斯看一眼修，“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回来拜访下家主大人，道个别，不久就要离开了。”修说。

“我听着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很多年没见似的，修辞职没几天吧？”法曼笑着摇头，“至于如此生分么？”

“当然不至于，我倒希望他辞职后也能成为我的朋友，”傅哥斯也笑了，抽了抽鼻子说，“你们喝酒了？”

“是啊，忘了叫上你了，下次吧。”法曼说。

“老哥，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酒的。”

“我不记得你有任何爱好，”法曼摇摇头，“弟，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事情倒是有一件，不过可以慢慢说，不着急的。”傅哥斯喝了一口咖啡，“我遇到了神。”

“神？”法曼和修面色同时一变。

“什么时候？”法曼将咖啡杯举在嘴边，雾气挡住了他的眼睛。

“前几天，不是很久，他告诉了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