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鸿福楼（2/2）

看着他那排整齐的白牙，我好想给他锤掉，让他笑。

我走进去，白了他一眼：“大哥，讲那么多虚礼做什么，这顿饭吃前难不成还要沐浴焚香三日才能吃？”

忽然听到一阵咳嗽，原是宋离辰喝茶被呛住了，瞧见他那模样，我觉得十分好笑。

顾明暄被我顶了一句，拿他那扇子敲了我一下：“没大没小。”

“从寒兄是担心你，你没来，方才一直念叨你。”程墨在一旁端坐，打着圆场。

“是啊，刚才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宋离辰在一旁接腔。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我唤来小二结账，十分壕气地将一张银票递给他，并且说不用再找。

小二欢天喜地的撤了出去。

顾明暄又招摇着他的扇子，揶揄道：“我竟不知阿昭如此阔气。”

“那是自然。”我瞟了他一眼，笑了笑，心中一阵暗爽。

“救命！”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女子的哭喊声，让人揪心。男子的咒骂声，拳打脚踢，瓶罐破裂的声音，一时充斥整个酒楼。

我一时心惊，起身开门准备出去看看。

“阿昭，你做什么？”顾明暄一脸严肃，冲我喝道。

“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我敷衍他一句，径直走去开门。

尖叫哭喊声似乎更大了，我随即打开了门，却撞见男子撕扯着女子的头发，直接从门前拖拽走。

我下意识冲过去，拽住女子的手，那女子也反应过来，紧紧抓住我，不住地挣扎。拖拽女子的大汉，见状一脚向我踢来。

“顾明昭！”

我抬眼看，宋离辰闪至我身前，手肘抵了那大汉一下，大汉被一震，踉跄了几步，将女子拖走了。

“救救我！救命！”女子被极快的拖走，只剩下不绝的惨叫。

“阿姐！”顾明月冲过来将我向后拉了一把。

顾明暄扶着我的肩膀，满脸担忧：“有没有伤到哪里？”

叮当凌乱的钗环，残破不堪的衣裙，满脸的血污，痛苦的哀求，凄厉发麻的惨叫，绝望的眼神。

回过神，我脊背发凉，浑身皆是冷汗。

忽而一丝温暖落入我手中，我抬眼看是宋梨欢，她眼神坚定又似宽慰道：“我们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

程墨却伸手阻拦，有些担忧：“你们皆为女子，他们人多势众，当心冲撞。”

我瞪了他一眼：“正因同为女子，才更要去。”

我们皆是女子，她亦是我，我亦是她。

正要出门，宋离辰又将我们拦住：“这等场面我们男子去即可，血肉横飞的小心晚上做噩梦。”

顾明暄冲我骂道：“冲动什么！你去送死吗？在屋里好好待着。”

说完他们三人便闪身而去。

顾明月红着眼眶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带着些哭腔：“阿姐，我怕。”

我回想起刚刚，被拖走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同待宰的羔羊，有些后怕，安抚似的拍了拍顾明月。

宋梨欢发怒骂道：“杀千刀的，居然对女子动手，这种渣滓就应当阉了，再下狱，永远不放出来。”

后怕过后皆是愤怒，我满腔怒意附和道：“他没有女儿吗，没有母亲吗，没有兄弟姐妹吗？这种腌臜败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