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耗子天谴鬼上身小赌档（2/2）

。再说了，天无绝人之路，也备不住自家好运就来啦。管他有枣儿没枣儿地，先打上两竿子再说，指不定人就有那挣钱的招儿。

“当街摆赌档，十个骗五双！先把托儿起出来。”这话让耗子有点儿小激动，像是要干件儿了不起的大事儿。

一听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行尸走肉一般，耗子迷糊了这么多天，今回倒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连肚子饿都忘到屁股后头去了。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后生从肩上的褡裢里摸出有小半吊铜钱，一股脑儿，全押在“大”上。

这下好，围观的人受了刺激，掏钱的掏钱，下注的下注，乱纷纷地就往前挤，牵了骆驼的商帮，戴了小白帽子的回回，满身狐臭长着角的妖族，还有个红头发绿眼黑袍子的毛子，几个“托儿”这时候更是吆吆喝喝，扮得无比亢奋和踊跃。

那位黄袍子喇嘛一直在冷眼旁观，被传染了一般，终于狠下心，把手里边儿上百枚的一大串铜子儿全押了“小”。

“打起精神，听我招呼！”耗子感觉，像是听见了即将出征的军令：跟哥去抢钱！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童叟无欺，多买多有！”操盘的庄家声音里透着兴奋，盅已落定，还又多等了一会儿，也许还巴望着能套住更多的猎物。

“押豹子！”耗子闻声儿，就真象了一只冲向猎物的豹子，赶在开盅前的最后一刻，把掌心里的一枚铜板稳稳压在豹子上。撤回了手一搓裤子，满都是汗。

“嗯，心性不错！”听到一声夸奖，耗子倒是觉得略略有些不好意思。

“三个五，豹子，一赔三十，余者通杀！”庄家的声音象报丧，又象唱歌儿，耗子却听出了十里春风的味儿。

“撤！”军令又至：抢了就跑。

“得嘞！”耗子解下被单子兜了那三十一枚铜子儿，打个死扣儿，扭头就走，满心里独独一个念头儿：可别让旁人再抢了去。

进了胡同儿，撒丫子就是一阵狂奔，拐弯的时候还没忘扫一眼身后的陌生面孔。

七拐八绕，上窜下跳，耗子终于停在那处广亮大角门儿底下，靠着墙，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天主堂十字架的影子，静悄悄地，正落在他的头顶上。

时不时的，耗子望向不远处的胡同口儿，心里头有些后怕……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切如常。

……

“先生，为啥就要押豹子？”

“庄家开了后门儿，不可避免地也就可能便宜别人。赌局，从来不是押大押小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