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生昊哥儿北京铺子蜀山剑侠传（1/2）

“先生，您看这钱怎么分？当然得您拿大头儿。“耗子挺仗义，好像没想过本钱是他的。先生这个称呼是他自己琢磨的，没想到，轻易就能叫到那人心里去了。

“钱都是你的，不过怎么花最好听听我怎么说，下一次挣钱还不知道啥时候。 “耗子觉得说这话的好像他妈，只是先生说话挺客气：“将来，还有很多事儿需要你帮忙。”

“住一辈子，我就帮您一辈子，那才好。“耗子说的是实话，能有个伴儿说说话，他打心里边儿往外地透着乐意，更别说人家还能帮他挣钱。

可他听不到先生的心里话：一辈子？你说这话还太早，少年。

“觉得合适，以后你就一直称我先生好了。那你姓什么，大名儿叫啥？“

“我没爹没姓，也没啥大名儿。“耗子的身世其实并非这么简单，可他就想这么回答。

“耗子，这名儿实在是不大好听，我给你取个大名儿，风昊，私下里，我叫你昊哥儿，你看如何？“先生并没有追问耗子没爹的事儿，也没解释取名字的事儿。

耗子并不知道，风昊，其实就是先生的名字，给先生取这个名字的人，正是先生的“先生“，地球上那位智慧的老人，更没人知道，老人的名字也正是风昊。

“成！“耗子答应得爽利，昊哥儿这名字可比耗子好听多了。为什么要姓风？耗子没问，他认定了必是先生姓风，至于昊，昊就是耗嘛。

“昊哥儿，那你就先带我转转这北京城的铺子，如何？“先生还是那么客气。

“好嘞！您算是问着了，我就先跟您说说咱北京城的铺子：

最阔气的得算那些个珠宝行、典当行、绸缎行、杂粮行。

最有名的得数着勾栏胡同何关门家布、前门桥陈内官家首饰、双塔寺李家冠帽、东江米巷党家鞋、大栅栏宋家靴、双塔寺赵家慧苡酒、顺承门大街刘家冷淘面、本司院刘崔家香、帝王庙前刁家丸药……“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先生倒是真有些诧异，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跟人屁股后边儿偷学的，就听了一遍。还不止这些，那人说有一百三十二行，可我数着，好像不大够。“能有个人说话，能有个人显摆，昊哥儿顿时兴致勃勃，忙不迭地继续他的贯口儿：“网边行、碾子行、炒锅行、蒸作行、土碱行、豆粉行、抄报行、卖笔行、荆筐行、柴草行、烧煤行、等秤行、泥罐行、裁缝行、刊字行、图书行、打碑行、鼓吹行、抿刷行、毛绳行、淘洗行、箍桶行、泥塑行、媒人行、竹筛行、土工行、卖饼行、卖菜行、肩挑行、背负行、……骨簪箩圈行、贩易杂货行。就这么多啦，不是我记不住，是那人就说了这么多。先生您看，咱先去哪儿？”

“先找个地儿，给你弄点儿吃的。“听了昊哥儿的“贯口儿”，先生心里倒是有了些其他的思量，”逛街嘛，也不用专门儿地安排，怎么顺路怎么走，小心别耽误了去抢粥。“

……

每日依旧，去官府和红庙儿的粥棚，抢那两顿不要钱的稀粥；每日依旧，盖着破被单子，睡在那锁了门的广亮大角门儿底下。

不同的是，耗子变成了昊哥儿，再也没做过那个太阳黑洞的梦；不同的是，昊哥儿心里头住进了先生，一天一天，渐渐成了他的主心骨儿。

怀里揣着三十二枚铜板，昊哥儿心满意足，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神仙日子：除了每天两碗稀稠不一样的粥，隔天就能加顿干的，再隔天能加两顿，十天八天的，先生说还能加顿荤菜。

肚子里存了食儿，兴高采烈地，他带着先生把北京的四九城转了个遍。

其实，先生更感兴趣的，原来是那些小本儿买卖：铁匠行、碾子行、土碱行、烧煤行、等秤行、土工行……

去客栈，就总让耗子溜去后院的马棚、柴房，看酒楼，就摸到人家的后厨、仓房，险些就让人当成小偷儿，捉了送官……

先生流连最久的，还是那些评书场、图书行、抄报行、小书摊儿，竖起耳朵听，拿了书来翻，钱是肯定不花一文，人家不轰，他就不许耗子往别处走。

耗子念念不忘的，当然是那顿把子大肉糙米饭。细细地嚼，慢慢地咽，让那肥肉滋滋地冒着油，化在嘴里边儿，淌到心里边儿，如今回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地直往肚子里吞口水。

太阳一落山，就到了昊哥儿听故事、认字儿、抄书、背书、说评书的时间，用的都是《蜀山剑侠传》，一本儿五项全能的教科宝书，先生翻箱倒柜、又补又凑才算弄全活儿。

书里的文字配了音，直接就呈现在昊哥儿的脑海里边儿，先生管这叫放片子，他觉着神奇得不得了。

比放片子更神奇，一觉儿醒来，头天晚上念过的书昊哥儿就能背出来，连念错的地方都自动纠正过来，好似梦里边儿跟读过几十上百遍。

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三个时辰拿来下苦功，小半个月，昊哥儿已经能写会念了大几千字，如今，能碰见他认不到的字儿，倒成了件稀罕事儿。

昊哥儿对剑侠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