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浩然劫神仙启意识流交易（1/2）

在天茗楼，已经见过皇上一回。可进了紫禁城，看见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众嫔妃，撞见整队人高马大、一身戎装的锦衣卫大汉将军，昊哥儿还是觉着大腿肚儿发酸，小腿肚儿越来越软，心里头七上八下、一团乱麻。

进门儿先迈哪条腿？见了皇上要磕几个头？是挺直了腰板儿、还是躬了个身儿？要演个天真烂漫、还是自鸣清高？凤还巢的事儿，说不说？说书下棋的事儿，怎么圆？昊哥儿已经不自觉地想着要学下棋那会儿，再弄次灵魂脱窍儿出来。

直到被旁边的小太监拽了拽官服，愣了神儿的昊哥儿才知道竟然已经进了乾清宫，慌了手脚的他，赶忙就跪下磕头，直磕到再被那个小太监拉住。

这时他才认出，这小太监就是天茗楼里给他送赏银的少年下人。

皇上斜倚在一张榻几上，看着昊哥儿温和地笑：“文待诏不用紧张，定定神儿，直接开书吧。”

一旁的小太监对着昊哥儿示意，旁边儿有张摆着醒木的案几，昊哥站到案几前，无意识地一拍醒木，心里一哆嗦，嘴里边儿就有些不太利落，脑子更加不听使唤。

好在现如今的昊哥儿说书，已经不用通过大脑，随意翻了嘴皮子往外边儿吐词儿就成，吐了好一阵子，神智总算慢慢恢复了清明。

这时候，评书已说了小半回，他正准备重整旗鼓，好好儿卖卖力气，却听皇上开了口：“再怎么得了神仙机缘，终究也还是个娃娃。先不说书了，就陪我聊会子闲天儿，解解闷儿。”

皇上拍了拍榻沿儿：“坐过来说话。”随即挥手，屏退了左右。

“耗子，你且做个听众，我自与先生说话。”皇上一句话，又惊得昊哥儿魂飞天外。

“瞧你这点子出息，皇上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儿，自说自话就是了。”先生终于开了腔儿，昊哥儿这才觉得有了主心骨儿，走上前去，大剌剌坐了下来。

“说得好，皇上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儿，还是个投错了胎的普通人儿。”皇帝启接了先生的话继续道：“我已布下结界，此间语无需担心为外人知晓。”

沉默了片刻，还是皇帝启主动开了口：“天下人尽知我好弄机巧，却不知我已由机巧入道。都道我识不得几个大字，可胸中自有千般锦绣，又何必在意去外人跟前舞文弄墨？”他的话里透着不屑，也透着股子失落和不甘。

“原本也想尽尽人事，为这大明天下耗些心力，奈何天谴既现，承恩寺毁，大明兴衰更替已无足挂齿，众生浩然大劫，却要落在你等身上。”皇上这话，昊哥儿听得似懂非懂。

“小儿慈炅，也是丧生于这次天谴之变。此生既为父子，自不会无动于衷，但若逆天改命，我也必深涉因果、境界跌落，要重入天道，如浩宇寻尘机会渺渺。”皇上继续自说自话。

“天谴之下，三万生灵尽逝，唯昊哥儿一人独存。于是我强提境界，将小儿一丝血脉转入他体内，也算为小儿今世，觅得一线生机。”这时皇上却不再称昊哥儿为耗子了。

“难怪昊哥儿滴血，能引动凤还巢，也是你家慈炅命不该绝。以皇上高明，不知能否告知，我的因缘来历？” 对于自己的身世，先生自然也是好奇。

“我此时尚未飞升，又哪里算得出先生的来历？将小儿血脉转入昊哥儿体内，其实也只是尽人事一搏。正如先生所言，最终靠的，还得是炅儿自身的命数。”皇帝启说得坦白。顿了顿，他似乎觉得有必要多解释两句：“这凤还巢，本是个我做来翻书的玩艺儿，但为慈炅强力施为之下，却具备了联系血脉、传递信息之能，成了一件儿仙品的法器。只需凤喙啄之，滴血相溶可辨血亲，飞鸟小兽沥血循脉可识归途。我曾命人自南京远赴琼州，一路放飞，数十羽悉数飞回，无一缺失。走兽就只在宫里试过几只，距离越远、体重越大效果愈差。”

“原来早还家竟是这么个意思，那腹有诗书，想来就是传递情报的意思了，皇上果真是神乎其技。”先生大感兴趣，想想又觉有些顾虑，“这野生的鸟兽可不好驯养。”

皇帝启不无得意：“凤喙啄之，立如家养一般。”

先生又问：“那这传递信息又如何使用？”昊哥儿有些奇怪，不就是飞鸟小兽捎信吗，先生怎么变得有些糊涂。

皇帝启却是缓缓回道：“接收信息却只限一人所用。若想替代于我，须待我飞升或湮灭之后，朱家血脉自我上下十伏十代以内，皆可使用。只要以凤喙遍刺周身一百零八要穴，天目自开。数里之内，可见凤还巢周围数丈情形，远至千里之外，就缩至三尺见方，万里之内当使用无碍，推算下来怕只见得尺余见方。此器既归昊哥，或生其他异能，亦未可知。”

先生这才觉得满意点头，转回了正题：“你将慈炅血脉转入昊哥儿身上，或许正是借了此仙器的神奇，才引动天机，让我与昊哥儿建立了联系。这许是天道中未可知之变数，亦未可查。果真如此，你的舐犊之举，成就的竟是一件莫大的功德。”先生推算着前因后果，却没有完全说破。

“先生虽非仙道中人，听先生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