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亭相逢弱者死（1/2）

山道弯弯绕，烈日当头照。

木长生和小眉儿顶着烈日前行。

得翻过眼前叫“难忘坡”的矮山，再走一里左右的平地才能到家。

山顶建有一座行亭，亭里面供奉有一尊泥塑山神像，行亭不远处有一口清泉。

木长生提议加快脚步去行亭喝口水，吹吹山顶的凉风，小眉儿欢快答应。

不多时，两人到达山顶。

行亭年代久远，自打建造后就没人修理过。

青苔布满草亭顶部，藤蔓缠绕梁柱向上攀爬。

小村的村民一般在除夕和十五那天来烧香敬神，陈设供品，倒酒祭祀，祈祷儿女平安，家人健康之类的。

木长生让小眉儿坐下歇息，自己去打些泉水。

来到清泉处，少年摘下路边宽大的树叶，将其折成漏斗状，蹲下身微微撩拨水面，舀起一叶水咕咕喝了起来。

解了渴，少年小心翼翼捧着两叶水给小眉儿带过去。

正欲离开，迎面走来一白发驼背老翁，手上撑了一根九节紫竹棍。

竹棍被老人磨得油亮，阳光照射下，玲珑剔透，乍一看，像是值钱的稀罕宝贝。

木长生见老者面生，绝不是同村人，便偷偷打量了几眼。

出于礼貌，少年开口问道：“老爷爷，这是去往何处？”

老翁抬头看了看少年，毛头小子，咋没个眼力见？

没看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问我要去哪儿，是怕我去你家里蹭饭吃咋滴？

老翁不温不火道：“枕天地而眠，餐霞饮露游四方。”

木长生一头雾水，但还是递给老翁一叶水，道：“老爷爷，要不先解解渴？”

老翁接过水，正眼看了眼少年，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

老翁找块石头坐下，叶中水一饮而尽，笑道：“真清凉，不愧是寒脉产的水！小子！看在这叶水的份上，免费给你看看命理，算算今后运势。”

“哦？老爷爷还会看相？么诓骗我哦！”少年疑惑道。

在木长生心里，一直有块心病，从出生时就被算命先生划定为早夭命，从小被人取笑“短命鬼”，好像一根刺扎在心里，难受。

“这个自然，我乃堂堂道家人，不是老道吹嘘，本道对易卦相术信手拈来，略懂阴阳五行和堪舆术，走到哪都是座上宾。小子过来，今日有缘帮你算上一卦。”

木长生闻言内心激动，跑到老翁旁边坐下，看老翁这架势，就比村里的何半仙厉害。

单单老翁手上拿的九节紫竹，就不是只会骗钱的何半仙能比的。

老翁仔细观察了少年的手相，再取出五十根蓍草，取出其一不用，象天地初始时的太极。

分而为二以象天地，左手象天，右手象地，右取一夹于左手小指以象人，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

片刻，老翁停下手中动作，拿起地上紫竹摩搓了起来，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娘的，纠纠缠缠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干脆直接把这小子套麻袋丢江里喂鱼得了，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木长生察觉老者的面色阴晴不定，以为老翁算到自己的命理不顺，心中不由忐忑不安，只是不好开口打断，只得耐心等待老者发言。

老翁正犹豫是否直接做掉少年，不过木长生却不知晓自己的处境，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老翁咳嗽一声，开口道：“小子，无神主庇护，像破洞的渔网兜不住大鱼，“年年有余”这辈子就别想了，没有富贵命，而且脉络曲折离奇，命途多舛，死结颇多。”

“你命中所带的“破煞”还会伤及家人，与你亲近的人会无形帮你分担一部分煞，容易无端招致灾祸。你身边的人是不是很容易出事？”

木长生想起母亲的体弱多病，父亲离家，想起小眉儿的父母相继离世，瞬间信了个七七八八。

吃惊道：“道长真是厉害！我身边的好些亲戚邻居都出事了，求道长教我如何破解？”

见木长生上当，老道人暗中发笑，不过是他翻阅了他人记忆之后，随口胡诌罢了。

老道抢过木长生手中的另一叶水一饮而尽。

润了润口后继续说道：“这个简单，只要你离开亲近的人，你的亲戚朋友自然就不再受你牵连。”

木长生焦躁的心稍稍一缓，又追问道：“道长，你算算我能活多久？真的是早夭的命吗？”

“小子，我只答应帮你算一次运势，要是再算，可就要收钱了。”

木长生挠挠头，直言道：“道长，我一分钱没有。”

老道人细眯双眼，皮笑肉不笑道：“要不拿你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作交换？”

木长生一时摸不着头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啥值钱东西啊，总不能将自己身上这身破洞衣服扒下来吧。

怀着疑惑不解之心，少年开口询问道：“道长看上啥东西，你倒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