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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常如花咏诗诉衷情 王子云成亲娶娇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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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点酒铺、蒙刀铜铺交错林立,比比皆是。金黄色的蒙靴幌子挂在门脸两边,令人眼花缭乱。白路明一边走一边观赏街两边的商家买卖,心中喜滋滋地。当走到写有“皇路清夷”的四个大字的北牌坊下面时,他看见一伙衣服褴褛的外乡人坐在那里的一棵大柳树下。他们从牌坊对面一家门楣上挂着“大成厚”牌匾的鞋铺里要了一铁壶开水,用自己带着的大黑瓷碗喝着开水,吃着焦黄的玉米面饼子。一个枯黑、干瘦,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的老汉,喝完了一碗湖湖面后,舍不得丢弃碗里的半粒粮食,双手转动着大粗瓷碗,“吧唧吧唧”的舔着碗边、碗底……

在他们身边停着三架独轮木车。两条大黄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哈达、哈达”地喘着粗气;几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在地上蹦蹦跳跳地玩耍着;挂在独轮木车上的小铁笼里面的两只颜色黄白相间的小猫,不知天高地厚,“咪咪、”地嘶叫着;大小包袱杂乱无章地堆在地上。看见此情此景,白路明想起了三年前他和他爹逃荒的情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俩行热泪……

他揩干眼泪,走上前去,向一个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蓝色对襟布衫,肩上缀着一块白布丁;黑色布裤,又缀着蓝布和紫红色的补丁;脚上穿着一双破了洞的黑色布鞋;脸上也布满污垢,耳轮里和脖颈上积结着黑色网垢甲、鬓角露出来的头发粘成锈片的中年男子作了一个揖,问:“大哥,你们是哪里人?到哪里去?”中年人满面沧桑,凄苦地说:“我们是山西广灵县人,老家今年天气大旱,到现在也没有下一场透雨。哎!通常的旱象多发生五六七三个月,这年干旱来的早,从春季就开始了,种下的庄稼大部分没上来,上来的苗也全都旱死了。为了生活,没办法,全家老小只好背井离乡去投靠远在东口外桦皮岭坝边上的亲戚。那里人烟稀少,土地肥沃,雨水丰沛,他们都过着自给自足、比较富裕的生活。”中年人说完,和大伙一起将小孩放在独轮木车两边的竹筐里,推起独轮木车,领着一伙男女老少迤逦向北而去。白路明跟着他们身后,出了大境门。望着在烈日下,逃荒人远去而逐渐模糊的身影,白路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出折子戏,一群悲欢人,在生活这灯光闪耀的舞台上,生为主角,我们各自演绎着自己,你、我、他,谁不是如此!

他来到卧龙亭边,望着元宝山正沟和西沟两边鳞次栉比的皮毛客栈和商铺,川流不息的牛车、马车、骆驼,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的发出由衷的感叹。人活在这个世上,来不知从何处来,去不知何处去,来时并非本愿,去时亦未征得同意,糊里糊涂的在这人世间逗留一段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而言之,就是人人都想追求幸福美好的生活,过一生安稳的日子。可在这个内外忧患,吏治腐败、民不聊生的朝代,多少人能如愿呢?面对着这历经百年风雨的卧龙亭,他长叹了一声:元宝山下卧龙亭,岁岁年年人不同。卧龙一去不复返,谁知民间疾苦声。

晚上,白路明赶着骡子车,将一车中药材拉倒了武城街的药铺里。

第二天早晨,白路明和往常一样,抜开木门栓,打开倒锁在里面的黄铜长锁,推开中药铺的两扇大门,准备营业。他用铜盆从后院端来一盆水,把麻布洗净拧干水,仔细地擦洗着柜台和桌椅板凳,等常青来一起去吃早饭。

“白大哥!”一声脆灵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白路明回头一看,常青一身女装,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面前。惊得白路明将手中的麻布掉在了地上,“常青,你怎么变成女儿身了?你到底是男是女?”“白大哥,难道我不像吗?”听见了他俩的谈话声,王子云从楼上走下来,他在白路明耳边细语了几句。白路明听完,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连连称叹:“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常如花代父来相婿。奇事!奇事!”

没过几天的一天上午,王掌柜骑着毛驴,来药铺看他的儿子。走进中药铺,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柜台里忙碌着,也没在意。当如花姑娘叫着大叔,笑盈盈地给他端上一杯茶水时,他楞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望着不知所措,一头雾水的王掌柜。王子云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和爹说了一遍。王掌柜听后,连连点头,喟然慨叹:“‘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缘分呢!”他兴奋地连中午饭也没吃,骑着毛驴就回王家寨去了。

第二天,他迫不及待地花了重金,请了个有名的相士,择下了订婚和完婚的良辰吉日。订婚日期是农历六月初六,完婚日期是农历八月十六。六月初六这天上午,王掌柜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聘礼:两个玉搬指、一对鼻烟壶、一条金项链、一对金耳环、一个金戒指、六匹宁绸、两篓烧酒、四盒从武城街“生茂号”糕点铺买的上等点心。他和李长河赶着骡子车,早早地来到武城街裕兴泰绸缎庄大掌柜常理的家里。常理是著名晋商常万达的后人,他热情地款待了他们。对王掌柜选下的完婚日期并无异议,满口应承下来,并按当地乡俗回赠了一些礼物。因为他也早让人在暗地里找了个著名的阴阳先生,掐算了他俩的生辰八字,非常合,是上上婚,所以才作出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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