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遭遇（1/2）

为陈鱼儿遥对抚琴后的翌日，石香姑就跟着商船，离开了星洲岛。

商船在魔六甲海峡缓缓行进。风和日丽，一派明朗。石香姑难得心境好了一些，琢磨是头天晚上抚琴起了作用，让她心绪好了不少。一想，那个未曾见过的女人，跟她飘零于那异国他乡的海上，她为她抚琴，又何尝不是为自己抚琴。多年来，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愉悦，许是漂泊太久，发现自己不仅什么都没有，连个共诉衷肠的朋友都没有。而那个只听声音，邂逅的女子，竟然让头天晚上心头一暖。似乎，人只要保持着距离，就都会好一些，近看，人心大抵都是如鬼如魅的样子罢。

站在船首，她长舒了一口气，也就不再做他想，决心往后不再怨叹，不再伤春怀秋，只有找到郑一，找到孩子，其他所有过往云烟，都已经远去，就像船后的细浪一样，被船尾拖着划开一道道白浪，但很快就合拢，回与平静。刚出发时，还有大群的海鸥在船前飞来飞去，随着离岸越来越远，海鸥们也不见了，偶尔零星飞过一只，有些惊慌地绕过桅杆，拍翅朝着远海飞去。石香姑便看着那只鸟，不仅没再生出对那只落单海鸟的同情，反而觉着小家伙虽然惊慌，但很有力量，飞过她眼前的时候，翅膀打着风，发出呼呼的声响，一声呕哑嘲哳的叫声，虽不好听，却有一股傲倔。

她一早刷洗完恭桶，来来回回将甲板刷洗干净，那会儿难得清闲下来。她想着在船舷上吹吹海风，身后有人喊她。她回头，是那个叫老刀的水手。

“别站着，去厨房帮忙，快饿死老子了。”

石香姑赶紧起身往船上厨仓走去，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她小步子跑，有些女人的怯态。那老刀仔细瞧着她，她便故意大踏步地走起来，经过老刀走进厨仓。老刀真如一把钝刀，浑浊中带着机敏凶悍，死死看着石香姑的身影。

中午放饭的时候，石香姑没有吃，她避开人群去茅厕。进了茅厕，插好门栓。她来了月事，有些难为情。换了月事带，刚整理好衣服，突然有人敲门。她便粗着声音，嗯了一声。想着来人知道有人自会离开。没曾想，外面还急切地敲了起来。她赶紧整理好衣服，藏好月事带，拉开门栓。水手老刀站在外面，冷眼瞧着她。她颔首致意，错开身子往外走，那老刀扫了一眼茅厕地上，一点血迹。

“别装了，女人。”

石香姑一愣，老刀就跨步进来，将她摁在了小小的茅厕。

“老子还说呢，你小子看着娘们唧唧的。”

石香姑鼓着力气往外推，但老刀身形魁伟，她根本就不敌。

“他娘的，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老刀嘴里喷着饭后的臭气嘀咕。

撕扯之际，缠头的布巾跌落，她的长发散了出来。老刀见状愈发兴奋了，开始撕扯石香姑的衣物。石香姑一边推一边呼喊。老刀一只大手卡着石香姑的脖颈，膝盖顶着石香姑的一条腿，腾出一只手来要掀她的衬裤。不料此时，老刀突然愣住了，继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石香姑奋力一推，将老刀推出茅厕，起身一看，那个和她睡一起的阿荣持着一把短粗的洗衣棒槌。那老刀摸了一下后脑勺，一摸渗出血迹，凶狠地往前跨步朝阿荣走去。阿荣侧头看了一眼，石香姑披散着头发。

阿荣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老刀，说：“老刀，你应该尊重一下女人。”

“给老子滚开，不然老子弄死你。”

阿荣比着匕首，身躯比老刀小一号，惊颤地，说：“老刀，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信不信，我死之前也不让你好活。”

阿荣说着将刀紧紧攥在手里，露出凶狠的目光。老刀瞧了瞧石香姑，又撇头瞧了一眼阿荣，说：“我说你俩睡一起呢，狗娘养的。”

老刀踏步往前走，踩得船板咯吱咯吱响。突然他又止住脚步，看着阿荣身后。原来身后其他船员水手都走了出来，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仨。

“船上有个女人。”

船员们这才看向一侧的石香姑。

“他，老刀，欺负小石头。”阿荣扭脸儿对其他海员说。

“我说这一路走得这么吃力，你娘的，带着一个女人，她，她还来了月事，船上不能有女人，这是规矩，老子欺负她？老子就应该把她扔进海里。”

阿荣急切地说：“兄弟们，你们评评理，老刀他，谁没有被欺负过，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吗？你，你，你们出海还拜妈祖娘娘的呢，那也是女的。”

老刀气得目眦欲裂，却看众人此时都看着他，冷哼一声，说：“好啊，老子不跟这艘船了，到了，下个港口，老子走，你们等着吧。”

“快走吧，你个肥猪，你把这艘船压沉了快。”阿荣夺出一句话。

老刀一把推开阿荣，又劈开众人，骂骂咧咧地走去了一边。

一众海员这才走到石香姑跟前。石香姑紧张地裹紧衣服。此时，船头从一边走过来，拨开众人上下看了看石香姑。

“好了，都散了。”见众人散开了，船头说，“阿荣，你看着她点儿，老刀可不是好惹的，离着下一个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