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装疯卖傻（1/1）

待到齐钦出了诊室，空青眼疾手快接过他手上药方，去药室取药。

褚明毓二人也连忙上前问候。

“严不严重？”

“大夫怎么说。”

齐钦简单回答了几句，见外间天色已逐渐暗下去，料想着众人如今应是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提出要去前院。

季惟青自不必说，他本就和齐钦同为新生，自是要去报道处的。

而褚明毓则是打定主意要赖上齐钦一般，索性也客套话也不说了，亦步亦趋地将人跟着。

齐钦：他是会掉金子还是怎的，这两人怎的还跟个没完了。

如他所想，他们到报道处时，院中果然不剩什么人了。

只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见了他们，就迎上来道：“此次分房的签，皆是众门生亲自验过的，而后由学监逐一唱名，崔院首亲手挨个抽的，再公正不过了。”

“抽签结果就在那儿，你们自去看吧。”

他抬手指向前方的红榜。

几人道谢后，就上前到了红榜前，齐钦扫视了遍，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分到了最差的北厢。

若是没先前那出，依着齐钦的眼力，未必不能看出其中猫腻，保不准还真能轻松抽到南厢。

如今一念之差，不仅失了南厢，还惹上好几个麻烦。

齐钦心生无奈，这国子学莫不是和他命中犯冲。

不过事已至此，齐钦只得无声轻叹，宽慰自己，北厢有北厢的好处。

国子学拢共有四厢，天乾斋门生无需抽签，自在第一等的西厢，人合斋左院门生居于东厢，南、北厢则由剩下三个院的门生抽签决定，至于书院先生们，则住在国子学西北角的上阳苑中。

北厢的环境虽是最差，但于齐钦而言，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只因西厢有齐晏，东厢有陆谌，因国子学的地形原因，南厢恰在东、西两厢之间，只有北厢最偏僻。

住得差些，权当清修静心，顺势还能躲个灾，总算是离了侯府，他可再不想和齐晏之流扯上纠葛。

忒麻烦。

“钦弟，我二人都在北厢！”季惟青笑逐颜开，仿若得了什么奖赏。

他这般欢喜，倒让齐钦不由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季惟青先前不还因自己抽中了北厢心生怨怼，对那世家公子横眉冷言，这才闹出了后面的祸事来么。

不过，看着如今围着他呲牙傻乐的季惟青，齐钦倒也不再深究了。

褚明毓见状，心有不畅快，故意咳嗽了几声，季惟青眼珠子一转，当即眉开眼笑地同他攀谈起来。

“褚兄，你一个人若是在西厢待得无聊了，大可来北厢找我和钦弟。”

青衣学子颇为飒落地拍向褚明毓的肩膀，面上沾着丝毫不作伪的喜色，语气极为熟稔。

褚明毓似是不大习惯同人这般亲近，微蹙了下眉，却并未躲开。

季惟青眼底笑意越发真切。

齐钦静静旁观着，心中到底是多了几分思忖。

一个来意不明，一个装疯卖傻，这国子学书院，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