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豆腐（1/2）

“酱豆？”

“对啊，小川哥哥，你不是在做酱豆嘛？”玉拨开了挡在眼前的发丝，边说边在用手捡着豆子。

姬川刚想说，酱豆是什么，他匮乏的生活常识和历史知识让他搞不清楚酱豆，他只是在吃不下饭时问了寿伯，寿伯说不知道什么是酱油，所以姬川也不清楚什么是酱豆。

一旁被姐姐眼神逼视下，捡豆子的器贱兮兮的说道“少爷，您家寿伯这么有钱怎么可能没吃过酱豆。”

于是玉向姬川解释道：“我们家做酱豆时，会把黄豆洗净放锅里煮熟，然后放在盆或罐里三到七天。等豆子发酵出一层白色毛毛时，等天气好的时候，将豆子暴晒三到四天，等水分全部蒸发即可。”

姬川明白了，这还不是酱油，还好，差点自己就弄巧成拙了。不过姬川脑袋中灵光一现，赶紧激动的凑到玉的面前，急切的问道：“这么说，你家有发酵过的酱豆？”

玉懵懂的点点头。

姬川连忙说道：“太好了，只要有曲霉就可以做酱油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谢谢你，玉”

玉更懵了，但是看着姬川开心的样子，玉短暂的愣神之后也会心的笑了。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从比自己矮小，到现在已经一样高了。玉发自内心的开心，从没想过眼前的少年，会从那个整天坐在台阶上的木讷样子，变成现在这样阳光开朗。所以，不管听不听得懂，只要看他开心，自己就会感到心里有溪流在缓缓流淌，九曲十八弯后，滋润整个心房。

姬川赶紧说：“玉，等我们这边收拾好了之后，就去你家拿一些酱豆，可以做酱油了。”

玉点点头，但是想到了什么，一回头。片刻，器就屁颠屁颠的跑开了，没多久，器就捧着一个坛子，里面装着黑黢黢的酱豆。姬川有点惊讶，玉也太厉害了，一个眼神就能让器直接领会她的意思，自己后面也要学学。毕竟，这个器吃了自己的麦芽糖，当然要给自己跑跑腿啦。

接过器手上的坛子，闻了闻，味道很复杂。可以说有点像变质的豆子，其实就是变质的豆子，但是通过合理的发酵，大豆中的蛋白质会被分解为氨基酸和多肽等物质。

这就是酱油中鲜味的基础，也是酱油的最大秘密。当然也难住姬川的一大难题，毕竟从小学到毕业，从来也没学过怎么做曲霉的。

有了珍贵的曲霉，就可以利用他来诱发整个黄豆的发酵。而不需要碰运气了，自己的原料虽然寿伯是把粮柜敞开了用，但也不能随便浪费。

姬川和玉、器姐弟俩的帮助下，动作快了很多，收拾好院子之后。又用清水将豆子浸泡，去掉泥沙。接着用家中的陶罐装上水，上面用麻布盖上，然后将豆子放在麻布上。点燃木头煮沸陶罐中的水，这时水蒸气就会不断升腾直到豆子熟透。

等到豆子完全熟透，姬川和玉将豆子取下，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簸箕上，将蒸熟的豆子接种上曲霉，也就是玉家的酱豆，酱豆里有充足的曲霉，这是一种将大豆中的蛋白质转化为氨基酸的微生物。

接种后，将豆子放入干净的容器中，用麻布覆盖并保持适当的温度和湿度，让曲霉生长繁殖。

一切准备好之后，已经接近黄昏了。玉准备回家了：“小川哥哥，我该回家了。”

姬川感谢到：“如果没有玉的帮忙，我绝对没办法一下午完成这么多的活。”

玉笑着说没关系，夕阳下，两人的剪影如同剪纸上的小人般美好。

器此时不停的朝姬川眨眼睛，暗示自己饿了。姬川正陶醉于玉美好的容颜，看见器的小反应，用手指了指房间，意思让器自己去拿。器是多会看眼神，加上姬川的小动作，屁颠屁颠就跑到屋里找麦芽糖了。

看见姬川脸上烧火时弄上的炭灰，玉习惯性的用手去擦。姬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此时玉也发现了不妥，连忙抽回手。两人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一时间各种思绪与不明氛围环绕，时间仿佛停止了。

“少爷，您要的石磨做好了！”这时院子外有人喊道，两人齐齐望去，原来是启叔与青父子推着两个到小腿之上左右的圆圆的石头，启背上还用篮子背了一些工具。

“启叔，这么快就做好了！真是太好了，您的技术果然一流！”姬川没有吹捧的成分，就算是后世，不依靠现代化工具想要做一个石磨，两三天能完成也是一个不得了的事。启居然两三天就做好了，真的出乎姬川的意料，姬川自己都做好了一个月左右收货的打算了。

启憨厚的笑了笑，然后与青将石磨滚进了院子，这是器也从房间找到了麦芽糖，拿了三根，一根给姐姐，一根给姬川，另一根他打算自己吃。玉并没吃，给了器，姬川也给了器，器方才吃了自己的那一份，之后看看手上的另外两个，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分给了青和启，当然启也没要，青则是开心的接过。

看到这一幕，姬川很是受用，在职场上的尔虞我诈，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一点小小的功劳争来争去。反观两千年前的庄子上的少年，都能忍住难得一回才能吃到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