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借胆（4）（2/2）

林筝信步走去，一腔孤恓地说：“你看这黑山白夜苍茫而沉寂，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好像万般都能锁在这漆黑的圜扉之中，譬如罪孽或是旧梦。”褚千城也感慨道。忽又问道：“你何时不声不响练会了涤心秘术？”

“可能是九死一生多了一番智慧？或是洛璎的精血在我体内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也可能是你与天衣仙子为我注入的灵力打通了经脉，总之我醒后闲着练习时，竟发现自己领悟了！那会儿怒从心起，胆虚反倒被怒火压制，直接上前用此术教训了他，实则并未颠倒他的记忆，只是暂时制服他好去夺胆。”林筝回忆道。

“你当时的样子还真可怕，”褚千城笑容可掬地说，“我本来盘算着，就算要不回你的胆，我大不了将他们的给你换上，况且有我为你出头，不想你倒自己跑去涉险，着实让我捏了把汗。”

“休怪我敝帚自珍，”林筝拍了拍右上腹，“虽说我一向胆小怕事，但配以我微弱的能力，用自己的胆就刚刚好，那三个魑怪的贼胆我可不敢消受。”转而又自顾自咧嘴笑了起来。

“每天自己偷着乐，也不说与人听。”褚千城分明好奇，却假作抱怨。

“我先笑那三个的名字好像把缺胆的命运定好了，又想起他们怎么着也有一百五十岁了，却偏偏修炼成那般年轻的模样，真是男儿至死是少年啊。”褚千城细想，确实有几分可笑。

“不对，”林筝停下脚步打量着他，“头发不可以吗？为什么要是手？”见他还一副懵懂的样子，她又严肃地细问：“你替我寻胆，施法时为什么要借用我的手，我若拔几根头发给你也是可以的吧？”

“这……”褚千城垂眸语塞，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是要往前走。林筝攀住他的手臂阴阳怪调道：“我们尊者足智多谋能言善辩，怎么会说不出道理来呢？哦——我明白了！”

“你……你明白什么?”褚千城扭过脸心虚而警惕地问。

林筝早已乐开了花：“除非你不是褚兄，又是那魑怪假扮！这次我绝不心慈手软，看我狠狠揍你！”说着假意挥拳追着他便打。

“快住手，我是褚千城，”他一脸惊慌左躲右闪地逃，“如假包换啊！”

二人追逐打闹，身后留下不言不语的黑山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