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河东纨绔（2/3）

：“或许只有在老朽面前，陛下才会低头说自己错了。”

“当年的事，不得以而为之。”老帝取来块点心，在掌中揉碎投进湖里，引得万鲤争食。“天下人面前，寡人容不得出半点错。即便错了，也不能认！”

“武儿是没让寡人失望，他确也是大帝人选，可他太过重情重义，反倒成了他的要害。至于法儿嘛，寡人的几个孩子就剩这么点，寡人不想他出任何差池。”

“当年的事，早已烟消云散。寡人居此位，当以天下黎民百姓为先。过去种种，寡人欠武儿的，看来是还不了喽。”

老人叹口气，苦笑道：“算了吧陛下。那孩子已经成为二殿下的希望，陛下若连这点盼头都不留给他，恐天下要大乱！”

老帝正色道：“没办法，寡人不得不这么做！当年的事，那孩子若知晓，文儿如何安稳掌控天下？”

“陛下，难道您还要执迷不悟吗？”

激动的老人用手中的木柺重重地击打地面。老帝扶住他，轻轻摩挲他的后背，让他把气给捋顺。“对了，你那孩儿如何？”

发了脾气的老人浑浊的双眸湿润，抬手颤抖地指着西北方向。“少时离家弱冠龄，老大不知何等貌。一身不侍二主，这么多年了，他如一颗墙头飘摆不定的杂草，左右逢源。其心何难，老朽这个做父亲的不得而知。但也只有他，能成为大殇与大阳间不愿捅破的那层薄纸。”

“陛下，老朽想求您一件事儿。”

老人扔掉手中柺，噗通跪地。

老帝急忙扶住老人。见他不肯起，只得蹲下身子说道：“明镜啊，只要是你开口，寡人一概允了。”

老人紧紧握住老帝的手，哽咽道：“陛下！将来无论老朽那不成器的孩儿做出何等选择？老朽恳求陛下开恩，可以要了他的命，但不能毁了他的清白，更不要让他遗臭万年。毕竟，他不欠这天下分毫！”

天下第一谋士司空尚，武王三军百万师矣。于眼下御花园跪地求人的老人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离家久不归的孩儿。

“寡人准了！哪怕百年后，寡人亦在诏上留旨，当为大殇不动训言。”

老帝见老人情绪太过激动，急忙唤来宫女侍卫传御医。心急如焚的他等不及，命大常侍以最快的速度将老人背去，自己则在其余几名常侍地搀扶下跟过去查看……

“前面就是河东郡，看来咱们在日落之前入得了城。”吕问寻极目远眺，指着不远处的小村说道。

夏尾秋临，大河两畔的黍麦要比其他地方的熟得早几天。沉甸甸地果穗压得枝杆弯了腰，风吹过，麦浪涛涛，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呈现于眼前。

几只麻雀飞舞其中，贪心地偷啄麦果；顽童追闹过去，气鼓鼓地守住家里一年的辛劳。

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苏玉远眺田间劳作的百姓，回头对寒羽问道：“此情此景，本公子想吟诗一首。你且开个头，本公子能接就接，接不了算本公子想的，可否？”

寒羽笑摆脑袋，没等他开口，布衣和尚陆长恭不留情面地打趣道：“小子，自己没那本事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还吟诗一首，我看诗把你吟了到差不多。”

气恼的苏玉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指着陆长恭怒道：“你个光头和尚好不给本公子面儿。无论如何，本公子都要比你这只会喝酒吃肉的花和尚来得强。”

陆长恭摸着光头，不恼反笑道：“小子，前面的话贫僧可以当做没听见。不过那个花字嘛，贫僧看你更合适些。”

“行了，赶路吧。眼下天气炎热，过去村里讨盏茶解解渴。”寒羽做起和事佬，推开斗嘴互骂的两人，往不远处的小山村走去。

苏玉紧跟其后，故意踩了陆长恭一脚。王离觉得有趣，跑过去踩了他的另一只脚。狼默不作声地走过，悄无声息地加了一脚。

脚趾钻心痛的陆长恭抱完左脚抱右脚，在他们身后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

“去吧你！”吕问寻偷摸走到他身后，一脚踹在屁股上。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的陆长恭急极，发出金身飞跃过去，运气架起除吕问寻外的四人于空中打转解气。

惨遭波及的寒羽苦着脸，晕头转向的他嘴巴大张。要不是陆长恭躲得快，少不了要换身衣服，洗个澡。

玩闹间，几人来到一望无际的田野里。

弯腰收割黍麦的村民们听见嬉闹声，抬起头擦汗，好奇地打量他们。

蹲坐在田埂边上的老翁皱着眉，上前询问。“几位公子看着眼生，不像是城里的贵人吧？”

“见过老人家，我等从此经过，奈何天气太热，只得过来求碗茶水解解渴。”

以礼相待的寒羽不说废话，直接道明来意。

“几位公子莫怪，俺们哪里喝得起茶，只有凉水。”

“可以，能解渴就行。”

老翁打量着他们，心中的防备散去不少。“好说，几位且跟老夫前来，凉水管够。”

苏玉等人跟在老翁身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