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旗展，骑现（2/4）

件，写有三行简短颜色不一的草字：十三誓骑再现，天下风起，王爷安好？

第一行由血字组成，第二行为金色字体，第三行散发出淡淡的松墨香味。脸色微微变动的武王爷撕碎信件任由微风吹去，右手两根指头掰动左手腕。漫天飞舞的碎纸屑像极了冬雪，缓慢飘往远方。

“谕，此事你如何看待？”

陈谕搬来块石头吹去表面堆积的灰尘，一屁股坐上去捋须道：“需得看王爷如何想？十三于大阳有情，不得不还。听昂儿传信说，玉儿去了关中，此时出手，难，恐他的性命难保。”

“此局难解，只系玉儿一人。王爷若出手，他必将牵连其中；若不出手，那一份情，玉儿将来恐还不起。”

武王爷解下马鞍上的锦垫扔在地上，盘腿坐下。捡来根枯树枝折成两截，左右齐画，在泥地上画出一副棋盘和一盘无解残局。“这盘棋，本王在下，父皇也在下；司空，诩，朝中太子，他还有江湖各大势力皆在下。”

“踹了棋盘，路自然出现。”陈谕抬脚踢乱武王爷面前的棋盘，抓来几颗碎石子扔过去，沉声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眼下的大阳看似强大，实则腹背受敌。既然如此，何不放手搏一回？无论输赢，在你我存世之日，终得替玉儿搏下一个朗朗乾坤。”

武王爷嫌弃地用枯树枝拨开石子，露出诧异地眼神盯着陈谕质问道：“好你个小子，三句不离玉儿，当初本王收他为义子属你不吭声。现如今呢？你比本王还要关心他，要不是你在龙关，恐他这声爹得换人叫了。”

“怎么，羡慕了？”陈谕颇为得意地扬扬眉头。

苏玉去龙关的几趟没少受陈谕的照顾和关爱。无论他想干什么，想要什么，向来严肃古板的陈谕一概答应；拿金雕来说，被雪域百姓，佛陀尊为雪山守护神的它不一样被偷回来扔给苏玉养着玩。甚至苏玉喝的第一口酒，招惹的第一名女子，还是他亲自教，亲自应允的。

别的不说，苏玉在龙关的日子里，深受父亲折磨的陈子昂没少羡慕他。每每回来，总会在武王爷面前大赞特赞陈大帅，气得武王爷索性下封口令不准提起。

谈及此事，隐约成了武王爷心中的痛。再看陈谕眼下挑衅欠揍的表情，两个加起来百多岁，压得天下人喘不过气来，知天命的半老者瞬间扭打成团，在地上滚来滚去，谁也不让谁。

瞪大眼的北伯于袖中左手掐右手，右手掐左手，低着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

“混账，竟敢抓本王的头发！”

“松开本帅的胡子，再扯没了！”

泥地上，全身沾得到处是灰土的武王爷和陈谕互相抓扯对方的头发和胡子。谁也愿率先松手的两人最后一起喊放，翻过身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平视头顶的蓝天。

孩子气的他俩仿佛在置气一般，谁也不理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天空。等得犯困的北伯实在受不了他俩，索性靠在大青石上打起了盹。

时间缓缓过去，太阳缓缓移动方位，直至落下西山。火烧连云，红霞半青天。

欢快的燕儿展翅翱翔过头顶，落下团黑漆漆的东西。幸亏武王爷脑袋扭得快，鸟屎擦着他的鼻尖掉地，差一丢丢正中面门。

陈谕笑出声。

跟着大笑的武王爷抬手抓向隐了一半身子的太阳，脸色一变，威严赫赫地沉声道：“等玉儿回来，本王放开兵权，能做多少看他们的造化！世上没有父子，兄弟争江山的道理。这一步，本王退了；往后如何，且看六万老卒如何迈这一步！”

“他们手中的戈会倒向大殇九州。”

“那又如何？本王不再是当年的本王，这些仅剩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除了本王，谁也不能拔他们半根毫毛！”

“倘若真到了那一天，王爷这一步如何退？”

“玉儿，子昂自会做出选择。”

“走吧～本帅肚子饿了。”陈谕从地上爬起，拍去满身的泥土，伸出手放到武王爷面前。

武王爷紧紧抓住他的手站起，顺带捞了个小石子，砸向睡得正舒服的北伯。

好梦受扰的北伯搓把脸，笑眯眯地走过来问道：“回了？”

武王爷，陈谕异口同声地答道：“回，喝酒去。”

三人两马伴着夕阳走回大阳城。三丈宽的大道上，耕作一天的百姓们满身泥土地从田里钻出，肩抗农具四面八方地走来踏上回家之路。

眼见丰收在即，还能碰上武王爷和陈大帅。双喜临门的百姓们沿途纷纷停足打招呼，脸上露出幸福满足地笑容。

平易近人的武王爷每每见状，走过去闲聊几句才离开。留下受宠若惊的百姓愣在原地，随后欣喜若狂地往家的方向跑去，赶着和家人们分享，吹牛……

一天的光景很快过去，夜幕悄悄笼罩大地。皓月繁星永恒不变的出现，指引黑暗中归家游子的前路。

幽州地界，相比其他几州显得人烟稀少。几座大城和数十座小城伫立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多是荒野，少有高山。

大殇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