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此风月非彼风月（2/4）

化为过往云烟。”吕问寻感慨一句，叫住前面的小厮问道：“今天梅阁可有客来？”

小厮回头笑答道：“回禀客官，今日梅阁空出，可要去那里？”

“去那，把八梅宴摆上。”

“是，几位先和我去把马拴好。”

小厮领着苏玉等人来到圈房拴好赛乌骓等马，添上新鲜的草料。后带他们穿过幽深的长廊，推门迎进一间满是梅花布景的雅阁。

木地板上有巧匠雕琢的整颗开花腊梅，墙上挂有几副东梅花，就连窗户，长矮桌上都有梅花印。阁中无椅，仅有八个蒲团放在长矮桌两侧，桌上摆有两个花瓶，令人惊奇的是花瓶中插有几株散发出丝丝香气的红梅。

苏玉走近瞧瞧，六瓣红梅粉瓣透着红蕊，像珍贵的红玛瑙雕琢而出一般。梅枝呈白色，手指轻轻一碰，便会裂开些细纹。

一旁点燃檀香的小厮合上炉盖，跑过来阻拦道：“客官莫碰！此梅乃阁主用秘法冰封方能保存至今，极为易碎，要是弄坏了，阁主少不得发顿脾气。”

“哦～本公子还以为眼下时节竟能出梅，好奇而已。”苏玉收回手指，盘腿坐在蒲团上。

小厮端来茶水依次倒好，留下句稍等片刻关门退出雅阁。

雅阁由八根柱子顶在水面六尺的空中。临池一面有扇掏空整个墙壁的大圆窗，两侧系着一方绣梅轻纱。

池水很绿，数不清的水草中小鱼群穿梭。池中央有块风景石，石头顶部有个小凹坑，生有几株看着懒洋洋的睡莲。一股潺水顺着石头顶部流入池内，池水很浅，周围布满八卦状的指深沟缝。每当池水溢满，便会顺着小沟流向院中栽种的几棵造型奇特的苍松下。

双手背在身后的吕问寻站在窗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唯独双眸中闪过的点点暗光将他出卖。向来吵闹的陆长恭难得安静，盘坐在吕问寻身旁手持佛礼，闭目默诵佛经。

寒羽踱步在阁内欣赏墙上出自名家之手的墨画。苏玉侧躺在长矮桌前，王离殷勤地替他捏脚。狼全神贯注地养息运力，准备冲刺更高的境界。

梅阁一片寂静，袅袅檀香伴着雀鸟啼鸣，蝴蝶寻香而来翩舞其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夕阳西下，红晕透过圆窗射入阁内，极为晃眼又显得别有韵味。

风起叶舞，浅池泛出层层波澜。

沉默很久的吕问寻终于离开原位，熟悉地翻找出梅风铃悬挂在屋檐下。正值有风，梅风铃晃动敲响出清脆悦耳的天籁之音。

哗啦一声，阁门推开。

小厮带着七八个下人一同端来八道香气扑鼻的佳肴。酒放桌，吕问寻鼻尖轻动，开口道：“把冬梅酒撤下去，上独有绿醇。”

听风铃声，眼中闪过精光的小厮连忙撤下冬梅酒，再喊稍等片刻前去换酒。

玉盘珍羞，小巧精致。苏玉原以为八道菜的宴席怎么着也够他们吃了，可眼下一看，扶额道：“本公子算是长见识了。从出长安起，一地比一地的食物放得少，假如有一天下江南，本公子岂不是要日日受那腹饿之苦。”

大阳民风相比关中粗犷，豪放不少。以平常的三餐比较，武王府每日定有五菜两汤，且分量很足。即便如此，放在大阳城中百姓桌上得算少，寻常五口之家，怎么着也要吃下几斤猪肉，十来个贴饼。拿米饭来说，一个人吃上七，八碗才叫正常。酒楼饭馆更是量足，连苏玉出府外吃都只敢要两菜。

“中原，江南等地富庶，极少有天灾年。百姓富足日日加以馋嘴佐食，自然吃的较少。”寒羽夹筷捻起片鱼肉放置苏玉碗中。

连鱼都能切片，眼睛瞪如牛铃的苏玉和狼，王离大眼瞪小眼，纷纷露出苦笑。

就在这时，一名着青色宫装，杏脸柳眉，如瀑黑发倒垂身后，散发出淡淡幽香的艳丽女子端着三个酒壶走进阁内。“在下名幽兰，见过诸位。梅风铃，绿醇配八梅宴，诸位莫非是阁主故人？”

幽兰放下酒，直接开口询问。

吕问寻入座，抓来壶绿醇自顾自倒了小杯，头也不抬地问道：“你家阁主未在阁中？”

“阁主回院里聆听夫子授学，需三日归来。”幽兰作揖行礼道：“诸位慢用，有事吩咐。”

苏玉用双指夹起拇指大小的酒杯，一口喝尽绿醇，龇牙咧嘴地说道：“且慢，可否同此宴再摆三席？对了，酒换碗来，加两坛烈酒，能有多烈拿多烈。还有，酒宴岂能无曲舞相伴，全部招呼上来。”

伸手阻止的陆长恭见他已经把话说完，老脸羞红的埋进桌底。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寒羽，狼和王离好奇地从旁观看。

遮面轻笑的幽兰缓缓走到苏玉身旁，俯下身口吐香风撩拨他的耳朵，“公子，阁中没有这样的规矩。酒可以加，八梅宴仅此一份。要是公子觉得少奴家可以换两道菜上来。至于舞女嘛，公子若想要风月，只能前往红尘地一窥，恕阁中难以满足。”

定力善浅的苏玉有些心猿意马。何况许久未曾笑谈过风月的他被幽兰引得有些迷了神，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