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明目张胆的走后门（3/3）

风停，树静；夫子伸出干枯的右手，颤抖着想要触摸眼前无形的空气，惜落空，放下手说道：“凡儿，你且走一趟。北院山门有一个孩子，带他来见我。”

“如何辨别？”赵一凡不解的问道。

“见到了，你自然知道。”踏水而行的夫子身影缓缓消失。

赵一凡目送他离开后，化作道流光飞向北院山门外。

左等右等挤不进去的苏玉实在无聊，想找个人说话吧，别人看见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不想与之为伍，更别谈能有好脸色和他高谈阔论。

吃了瘪的苏玉只得灿灿笑过，左手拄着插立在地的坠陨，身子歪歪靠，右手拨弄腰间佩戴的双环扣玉。虽然他打小就不喜欢这块玉佩，可也不敢不戴。这不，无聊时还能拨弄拨弄扣环玩。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小爷我还要赶路呢。”古焱不满的嘀咕道。

苏玉瞟了他一眼，故作高人姿态，“莫急莫急，年轻人要学会沉得住气。”

“屁话，你到时候就直接进去了，苦了小爷我还得赶路。要不，你把这马借我用用？”收服狼儿是没有希望了，苏玉家大业大，贼上赛乌骓的古焱搓搓手，厚着脸皮开口索要。

“行了，本公子这点家业还不够你拿的。人还是得要三分面皮，得学会知足。”苏涵瑶拢共就给了苏玉五万两银票，号称路上花费的古焱义正言辞的要了两万两。往后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苏玉任凭古焱尽情忽悠，就是不松口，也不上当。

“快看，那是夫子院的大师兄赵一凡！”

人群中传来惊喜的欢呼声，寻声看去，只见长相穿着皆很普通的赵一凡缓缓走出山门，面向众人行了个礼。

你说这事闹的，简直是出来砸场子来了。此番收学，不妨有上了些年纪的弟子。原本在学生们眼中看似威严不敢轻易靠近的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作揖行礼，唤声大师兄。

一群中年暮年的弟子给正值壮年的赵一凡行礼，这画面是既别扭，又感觉好笑。

有事在身的赵一凡回过礼，双眸扫视人群，不等师弟上来询问所来目的，直接略过众人头顶，来到苏玉身前。

“在下苏一安，特来夫子院求学，此乃家中长辈修的书信，望交予夫子老人家亲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苏玉急忙行礼，掏出怀里的信封递了上去。

目光落在双环扣玉上的赵一凡略微失神，很快恢复。只见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玉的头顶，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弄的苏玉阵阵鸡皮疙瘩炸起。

万众瞩目下，赵一凡缓缓开口说道：“跟我走，去见老师吧，小师弟。”

小师弟三字一出，整个北院山门死寂一片，针落可闻。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哗然。

简简单单的三字，包含的意味太多。二十年来没有收过徒弟的夫子老人家再度收徒，可想而知会在如今的文脉掀起多么大的波澜。

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苏玉有些迷糊。别说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就连古焱都被震得一愣一愣的，跟块石头似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一大群师弟们围了过来，刚想开口询问，赵一凡示意学生们让出条路，正色道：“诸位师弟莫急，且将今日之事处理好，明日老师自会传下法典。”

“走吧，跟我去见老师。”与年轻不符的赵一凡眼下完全就是个慈祥的长辈。

“哦，多谢大师兄，我这就走。”本着既来之，则安之想法的苏玉哪还顾得上三七二十一。翻身骑上赛乌骓，见古焱要走，也不挽留，抱拳挥挥手，算是告了别。

昏头昏脑的苏玉在数万学子火热炽烈的目光下，昂首挺胸的跟在赵一凡身后明目张胆的走后门。让大家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是，地位崇高的夫子院首徒居然会替那个黄毛小儿牵马。

先是惶恐，后来安下心的苏玉显然很享受眼下万人瞩目的氛围。不说其他的，光看那些女子仰慕的目光，别提有多舒服，最起码要比方才骑鹤过去的韩谦修不知独领风骚多少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好大会儿才缓过劲来的古焱轻笑道：“好小子，有你的。看来我也得加把劲了，不然被你反超了恐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夫子的弟子，这几个字的含金量要比老帝下旨来的更重些。文脉百年之首，春秋往来第一人。当今天下，仙人不出，夫子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虽然他不愿出来争榜，但世人皆心照不宣，如此，倒也足够。能得他亲自教习，不亚于传说中的圣人门徒。

目送苏玉在赵一凡的带领下入了北院山门，斗志昂扬的古焱踩着轻功离去，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空洞山闭关，以求下次见面不输于他！

风头都让苏玉给出完了，赵一凡留下的烂摊子只得交于百峰的人处理。虽然他们尽力压下骚乱，但是没办法，很多学子不再急于拜在他们的门下，选择驻足观望，想要走那条更加宽广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