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静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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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我只是一个缺心眼的和尚。

实际上，跟表面上差不多。

自小，我就在寺庙里长大，跟着方丈清修、研习佛法，与这尘世相隔绝。

那时，我只知戒学五戒、定学西禅八定、慧学闻思修……

我以为这就是佛法。

首到后来，我遇见了一个人。

她叫南宫晚晴，是当朝的长公主殿下。

第一次见她，是个美丽的意外。

我无意间撞见她在杀人，那血几乎就要溅到我的脸上了。

她发现了我。

她看着我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承认，我当时慌极了。

这副场面，对于我当时还年轻的心灵，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心里怕。

但我不说。

她看起来的确身份尊贵，身着赤色华服，比血还鲜艳。

但她真的很年轻。

我自小守戒律，不杀生戒涵盖蚊蚁至人类。

因而更加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杀起人来为何会如此狠辣，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佛说，是法平等，无有高下。

当时的我傻乎乎的，竟然劝她说……众生平等，还引用了很多佛家思想，企图将她错误的行为纠正过来。

现在想想……

我能活下来，也算是命大。

如果换做旁人，一定会杀了我。

幸好，那个人是她。

幸好，她将仅存的、为数不多的心软和良知留给了我。

……

佛说，众生皆苦。

我后来见到了。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

原先，我固执地跟着晚晴，和她一起走过三都五城十六州，想要改变她。

因为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可到最后我才发现……

世如泥沼。

而我生如蝼蚁，何其渺小。

人生于天地间，能活下来都是一种不易。

众生者，缘起性空，同体大悲，观苦，破执，起悲，利他……

那时的我才能渐渐体会到，她到底有多疼。

可却有些迟了。

我救不了她的人生，也救不了她的命运。

只得拼尽全力救下她的性命。

我很抱歉，留她一个人在世间苦苦挣扎。

也很抱歉，在明知道她的心意之后，还让她独自一人承受失去我的痛苦。

我真的希望她能活着。

活着尚有生机。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

刚这话我收回。

我死了又没完全死。

属于一种半活不活、要死不死的猫咪状态。

我被前任系统选中，成为了这世间新的统理者。

当然这只属于偶然事件，没事的话不要轻易模仿。

比较废命。

统理者的总部处于一片独特的空间，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新奇、感到震惊。

八百道轮回，三千方世界。

那时候我才得知，晚晴所说的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我也终于得知，她为何总是如此难过。

曾经拥有过幸福却失去，比从未拥有过更令人痛彻心扉。

除却那三千方世界之外，我还见到了各个世界的统理者。

他们有的身着我从未见过的服饰，有的本领通天，有的甚至会传说中的仙法……

我知我性格内敛，不善与人交际。

所以与我交好的几位统理者，基本上都是话痨。

在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位长相极其精致、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瑕的一位少年，热情地给我介绍了很多东西。

他带着金丝眼镜，唇角天生微微上扬，即便不笑也带着三分阳光的意味。

他还偷偷告诉我：“你看看，你旁边那几位都是会仙法的大佬，记得抱紧他们的大腿。”

我记下了。

虽然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大佬”是什么意思，但我记下了。

……

在我明白“大佬”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后，我才知道，这位少年才是真正的大佬。

这里很多人都叫他前辈。

他就是晚晴所说的那个世界的统理者。

可他明明看着那样年轻。

为此，前辈本人只是笑了下，给出的解释是：“……因为我死的早啊。”

竟然没毛病。

我无言以对。

他理所当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别看我，你也死得挺早的。”

我：……

扎心了。

他还偷偷跟我八卦：“放心，我们俩还不是最早的。”

“如果哪天你碰见了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但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