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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死了，会浪费的，我们一起长命百岁。”

“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做坏事，我求你，求你喝下去。”她找了这么久的希望，不可以，不可以功亏一篑，不可以失败。

楚昕将林清默放下来，搀扶着她，她狠狠扇了郁随一巴掌，“你没听到吗，清默她不愿意！”

“你想让她活下去，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吗！”

她的脸被扇得扭转过去，光亮的墙面隐约能照出她现在的样子，可怖疯狂。

郁随捂住脸，眼泪溢满掌心，她依旧反驳，“不会的，不会的，凌薇她妈妈突然好了，一定是人鱼血的缘故，一定是。”

“你和她们一伙的，楚昕，我才是你朋友，你想长命百岁吗，我可以分给你血，你帮我，帮我劝劝默默。”

楚昕摇摇头，“你的心已经黑了。”

郁随哀伤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个红尾人鱼，告诉你，她也死了，被我炸死在海里，全都死了，全都该死！”

“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我，老天不公！”

“我爱的人天天受病痛折磨。她这么年轻，这么善良，她做错了什么，只要，只要能救她的命，我无所谓，哪怕去坐牢，我也认了。”

林清默半躺在地上，这些话语就像是最疯狂的表白。

她流着泪笑了，朝郁随伸出手，“好，我喝。”

楚昕还未从郁随说贝亚死了的消息回过神，听到林清默同意喝血，她下意识阻止，被郁随推开，跌倒在地。

郁随小心扶着她的背，让她喝下，“你乖，很快就好了，你不会在吐血，不会在痛，不用天天闻消毒水的味道，我们去环游世界。”

顺从喝下一整管的血后，林清默笑着，“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丛林探险吗？”

“上大学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爸爸曾经来找过我，他要求我离开你，说我会是你的污点，郁家不需要一个喜欢女人的继承人，他要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很纠结，我不想听他的，可你和我的身份终究不一样，于是我想最后放纵一次，拉着你去山上看流星。”

“不幸的是，我们的车坏了，下山的时候迷了路，带的食物和水也不够，第四天时，你把唯一半瓶水给我喝，撒谎你喝过了，那时我就想，我不能错过你。”

“很奇怪，爱情能让两个人同时丧失理智。”林清默抬头，吻在郁随唇边，郁随心中涌出漫天盖地的悲伤。

她感受林清默微凉的唇瓣，也看到了她心口插着的小刀。

大片的红蔓延开，郁随视线模糊，“为什么，为什么。”

林清默的手从小刀上滑下，她说道，“走的时候从医院拿的，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楚昕从地上爬起来，她反应奇快，摁压住林清默的伤口。

“快打120，快点。”

郁随没动，她看着林清默似解脱的面容。

林清默缓缓道，“楚昕，郁随她说的，一定，一定是反话，你喜欢的人鱼，没，死。”

“郁随她是傻瓜，所以我求你，你喜欢的人鱼来，来找你时，你帮帮，帮帮郁随，让她恢复。”

“她对不起，你们。”

血从林清默的嘴角涌出，她哽了一瞬，断断续续接着道，“我一命还一命。”

她眷恋着看郁随最后一眼，阖上了眼眸。

楚昕难以置信，痛苦喊道，“清默！”

郁随搂抱住她，林清默软软靠在她肩头，郁随温柔道，“好了，你累了是不是，睡一会就好。”

楚昕咬紧唇瓣，泪水不断滑落。

没有伤心的时间，楚昕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她连忙来到蓝尾人鱼身边，拨开她的头发，是任小鱼。

楚昕慌乱找着一切能止血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全是古怪或者已经被损坏的仪器。

她立马脱去身上的薄外套系在任小鱼流血的地方。

她的身体冰凉，楚昕说道，“任小鱼，任小鱼，凌薇还在等着你，还有你姐姐，她也在等着你。”

任小鱼没有任何反应，楚昕顿了顿，手指颤抖着摸向她的脖颈，没有心跳。

后知后觉般看向地上的血，楚昕跌坐在地上。

任小鱼死了。

第67章 大结局（四）完 ……

对于楚昕来说, 今天应该是一个与平常无异的日子。

她会去跑通告，而不是在一个陌生冰冷的地方，看着好友死去, 人鱼的生命逝去。

也许是一个梦。

满室静默中，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是人鱼的还是林清默的，分不清楚。

楚昕坐在一片狼藉中，只觉得荒诞无比。

郁随搂抱着死去的林清默, 一动不动，似乎要和林清默化为一座雕塑。

楚昕仰头叹息一声, “郁随, 你还认为自己是对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