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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渺小的人类，控制不了生老病死。”

逆天而行，结果付出惨痛的代价。

楚昕站起来，游魂一般离开这里。

郁随面容平静, 视线呆呆盯着一处。

来到外面，有咸湿的风吹到脸上。

郁随的助理已经离开了。

楚昕赤着脚沿着海边走, 她看到了湿漉漉躺在沙子里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

能猜出他应该就是那间实验室的主人，楚昕蹲下身，摸向他的脉搏，还有心跳。

犹豫许久, 楚昕拨通了报警电话。

她望着辽阔的海面，喃喃自语，“你到底在哪儿呢。”

这片海滩是荒废的，树丛横生，簌簌的树叶碰撞声不绝于耳, 楚昕如有所感，转过身，便看到那抹火红色，燃烧在这片天地。

楚昕怔住。

贝亚搀扶着虚弱的凌薇，带着她从入口去实验室。

空气中全是贝西斯的气味，凶多吉少。

余光瞥到立在海边的楚昕，贝亚讶异说道，“她怎么会来？”

凌薇焦急不已，“我让她来的，她是郁随的朋友。”

贝亚没时间同楚昕说话，看了她几眼后，身影消失在实验室入口通道。

想到里面的场景，楚昕呼吸一顿，连忙跟上去。

越往里，血腥味越浓烈。

凌薇身体在发抖，她不敢面对最坏的结果。

尤其是贝亚扶在她手臂上突然缩紧的手，更证实她心内的猜测。

往前走了两步，是满头白发，额头和下颌长满了黑色的鳞片，依稀能辨认出来身份的，郁随。

她怀里还搂着一个瘦削的女人，带着帽子，稀释的头发从帽子下露出。

凌薇拼尽全力跑进去，甚至甩开贝亚的帮助。

还是迟了。

她被抽去了灵魂，倒在地上。

看到任小鱼毫无生气的脸，阖上的眼眸。

以及胸前还在流血的伤口。

血浸湿了白色外套。

凌薇张了张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如濒死的人，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她。

她该有多痛苦，手和鱼尾被固定住，脖颈上的绳索紧紧箍着。

这一刻，凌薇的恨意翻涌。

郁随还活着，任小鱼却死了。

她痛苦哀嚎，眼眶通红。

她拼命拔着定在鱼尾上的钉子。

贝亚随即跪在她身边帮她，她的力气大，钢钉被扔在一旁。

她将所有禁锢住妹妹的东西都扯掉扔开。

人鱼软软倒下，凌薇抱住她撑起她。

“你说过你不会死的，睁开眼看看我。”

“我还活着，我们一起回家。”

“冰箱里的鱼还没吃完呢。”凌薇不停说着，她期待任小鱼给她一丝反应。

怀中的人鱼吝啬到连气息都不给她，她的身体如同冰块，冻得凌薇心口疼。

楚昕赶来看到凌薇六神无主哭泣的模样，鼻子发酸。

她带着哭腔说道，“赶快带她走吧，警察等会就来了，犯罪的人需要受到惩罚。”

贝亚听到警察两个字，顾不得伤心，她很怕贝西斯会被抓去研究。

她扶着凌薇的肩膀，“你是贝西斯认定的伴侣。”

“你要坚强。”

“没有她，继续生活下去。”

“她拼命救了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要带她回到海里。”

“不管是生是死。”

“我们的父母，还等着她。”

凌薇不想放手。

贝亚狠心将她的双臂分开。

“不要让她，死后还要受到人类的折磨。”

凌薇颓然，她看着贝亚召唤出水球，水球温柔地将任小鱼的身体包裹住。

她安静躺在里面，长发垂落，划过凌薇的手臂。

贝亚转过身对楚昕道，“谢谢。你是个好的人类。”

楚昕艰涩道，“你以后，还会……来看望娜娜吗？”

贝亚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也是，她的妹妹被人类害死了，她怎会对人类再抱有期望。

她看着贝亚的脸庞，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对不起。”

是她来晚了。

贝亚抬眸，略有不解凝视着她。

楚昕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眸，仿佛会说话。

此时她在里面看到了，她未曾触碰过的东西，脚下慌乱了一瞬。

贝亚不再迟疑，带着水球离开。

凌薇跟上去，她失了魂。

路过郁随身边，一只慢慢变黑，长出长长指甲的手抓住了贝亚的裙角，暗哑的嗓音含有无限的祈求，“救救她，救救她。”

显然，她说的是怀里死去多时的犹如骷髅的女人。

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喝了贝西斯的血，贝亚急着带贝西斯回海底，并不代表她会放过这个人类。

贝亚露出尖齿，浑身散发着戾气，她抬脚踢开郁随的手，用脚碾上去她的手指。

“你得到报应，永失所爱。”

“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