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脸来的如此快（2/2）

…不知道罢。

寅初的月光漫过药碾时，吴雍正以笔杆抵住膻中穴强撑，狼毫尖在“白头翁五钱”处洇开墨团，腕骨突起的阴影投在脉案上，竟似具枯枝横陈的骷髅。

窗外忽起夜风，带着水腥气和寒气的穿堂风掠过他汗湿的额角，激得肺腑间又是一阵翻涌如潮。

“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呛咳撞碎了黎明前的寂静，吴雍踉跄着扶住身后的抽屉，指节抠进抽屉缝隙才勉强站稳。

震落的艾叶灰扑簌簌落满衣襟，混着嘴角溢出的血丝，在晨曦微光混入的第一声鸡啼中宛如撒了一身带刺的罂粟花瓣。

吴雍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喉结下三寸的凹陷，煎药壶里翻涌的川贝母与蜜炙枇杷叶腾起氤氲雾气，在他瞳孔中洇出两汪浑浊的琥珀色。

随即他忽的抬手扣住自己左腕太渊穴，感受着自己的脉象，虽然此时只是如春蚕吐丝般细弱，可却能感觉到后劲绵长，这与没有经历那大蜕变前那浮涩中空的败脉相比确实己是云泥之别。

但为什么明明确实好转了，可还是会这么频繁的惊咳，难道是因为还没彻底安稳就过度劳累？

吴雍不禁在心中自问“我这肺痨难道只能彻底根治…不能好转？稍微好转就立马打回原型？肺结核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