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相国寺（2/2）

的暮色漫过吴府垂花门时，檐角铜铃正撞碎一缕残阳。

吴雍等人刚跨过门槛，便见廊下立着个穿青绸襕衫的年轻士子，怀中《会要》书角被晚风掀起，露出内页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

“学生柳明舟，奉张侍郎命来送新修《礼部会要》”青年躬身时腰间玉坠碰在石阶上，脆响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雨燕。

他抬首瞬间，吴雍注意到其左眉梢有道寸许旧疤，倒平添几分书卷气里难得的英武。

同在廊下的吴珏接过书卷的手微顿：“张侍郎病中仍惦念修书？”

“恩师每日口述，学生代笔”柳明舟广袖扫过院中芍药，带落几片残瓣。

“只是...”他忽地瞥见吴雍腰间银针囊，话音戛然而止。

“柳公子可曾见过张侍郎病发时的情状？”吴雍突然发问，茶盏搁在石桌上发出轻响。

柳明舟指节骤然收紧，语气略有些哽咽的说道：“那日恩师正在批阅荆湖路举子的籍贯文书，突然说眼前似有飞蚊...”

他喉结滚动，仿佛又见恩师栽倒在砚台边的模样，“待学生扶起时，左半身己不能动弹。”

“太医院数次都未治好？”吴雍十分疑惑，按理来说太医院的技术不该如此才对。

柳明舟语气沉重的说：“来这里送书前倒是见到了周医官，听他所说似是跗骨蛆，怕是要开髓刮治…”。

暮色里飞过一只寒鸦，吴雍霍然起身：“烦请柳公子引路，即刻去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