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群熊孩子（1/2）

晨光刚刚漫过澄江府牌坊，西市青石板路上早己响起清脆的童谣。宝儿倒挂在老槐树枝桠间，九阴真气凝成的金线缠着七八个竹蜻蜓，活像只得意洋洋的蜘蛛精。小丫头正在和几个小伙伴玩捉迷藏呢。

木婉清离开并没有给宝儿带来多少困扰，小孩子的伤心来的快也去的快。

"小虎子快数完没有呀？"小丫头晃着脚丫，发间银铃惊飞了觅食的麻雀。树底下蒙眼的男童吸溜着鼻涕，虎子数数声混着街角馄饨摊的吆喝："二十五、二十六...宝儿姐肯定又耍赖！"

"在房顶上呢！"卖糖人的老赵头故意咳嗽，竹签上未凝的糖浆滴在青石板上。宝儿捂着嘴憋笑，凌波微步踏着檐角瑞兽腾空，绣鞋尖勾着的风筝线"唰"地扫过酱菜铺幌子。

张朝来时，正见小丫头踩着晾衣绳飞掠而过，身下追着五六个挥木剑的孩童。"宝儿姑娘当心！"绸缎庄老板娘探出身子，手里针线活计不停，飞针引线间竟把宝儿飘落的发带钉回丫髻。

"哥哥救我！"宝儿一个鹞子翻身扑进青年怀里，九阴真气没收住，撞得张朝连退三步。街坊们哄笑起来，豆腐西施舀了碗热豆花递上："张先生管管这小皮猴，昨儿把我家晾的腐竹全当飞镖使了。"

桃夭捧着油纸包从人群挤进来，发间桃枝沾着新磨的糯米粉："小姐的冰糖葫芦。"小丫头立刻双眼发亮，方才的威风劲儿全化在糖衣炮弹里。张朝拎起她后领："今日《黄帝内经》不抄完，晚饭的樱桃肉可就没了"

"知道啦知道啦！"宝儿舔着糖霜往医馆蹦，路过馒头铺时突然转身："王婶婶，阿毛说他今早偷吃了三个肉包子！"正在揉面的妇人抄起擀面杖就追，孩童的嬉闹声惊得药柜顶层的艾草簌簌飘香。

回到药堂，跛脚老翁颤颤巍巍："张神医，俺这腿痛喲"。

张朝指尖金针随日光流转， "寒湿入骨，针三次便好。"青年将铜钱塞回老人补丁里，"后巷晒着艾草，劳烦您老帮忙翻个面就行了。"宝儿趴在案头偷瞄，墨汁顺着笔杆淌成小溪，忽然眼睛一亮："老爷爷的手套破了！"

小丫头翻出桃夭缝制的棉护腕，用真气烘得暖融融的。老翁浑浊的眼泛起泪光，龟裂的掌心小心抚过细密针脚："使不得使不得..."

"我哥说医者仁心。"宝儿有样学样地搭上老人手腕，九阴真气乱窜着往经络里钻。张朝赶忙并指轻点她后颈："胡闹，督脉都走反了。"转头对吓呆的老翁笑道："您这风湿不妨事，让桃夭煎剂药浴方子。"

“ 谢谢张先生啰，澄江府有您是我们西市人的福气”老人对张朝拱手感谢。

午时的街市最热闹。货郎担子上的风车哗啦啦转个不停，宝儿扎着马步还踮脚张望，忽然"哎呀"摔个屁股蹲儿："哥哥看！卖藕粉的刘爷爷来啦！"

"写完这页放你玩两刻钟。"张朝头也不抬拿出药方，凌空摄来块茯苓糕堵住小丫头的嘴。桃夭抿唇轻笑。待到张朝回屋小丫头偷偷跑出门。桃夭轻笑着跟了出去。

街上，"宝儿姑娘接住！"糕饼铺掌柜扬手抛出核桃酥，小丫头踏着晾衣杆凌空翻身，九阴真气凝成的小网兜住点心，惹得围观孩童阵阵欢呼。胭脂铺前择菜的阿婆们眯眼笑："张家小娘子这身手，将来准是女侠客。"

"这位女侠客要吃糖画吗？"老赵头铜勺轻转，琥珀色的糖浆眨眼凝成持剑小人。宝儿摸遍全身找铜板，急得揪住桃夭的裙摆："姐姐赊账嘛！"

桃夭微微脸红， "小姐昨日赊的麦芽糖还没……"侍女话未说完，张朝的碎银己越过人群落在糖摊上。街坊们顿时笑作一团，卖炒货的抓了把松子塞进宝儿荷包："小神医上回治好了我家妞妞的咳疾，这个不许推辞呦！"

看见跟来的哥哥，宝儿兜着装满零嘴一路蹦蹦跳跳向前跑，忽然望见桥头卖艺的胸口碎大石。小丫头眼珠一转，九阴真气裹着块桃酥掷去，青石板"咔嚓"裂出蛛网纹。围观百姓愣怔片刻，爆发出震天喝彩，吓得杂耍班主连连作揖："小姑奶奶高抬贵手！"

桃夭拎着追来时，只见宝儿踩着商贩遮阳棚逃窜。十几种暗器在阳光下交织成网——糖炒栗子、芝麻烧饼、甚至布庄老板娘抛来的绣花针。"小姐快下来！"侍女广袖翻卷，青枣蜜饯尽数落入竹篮，将小丫头轻轻托回地面。

"张家小祖宗哟！"茶楼掌柜捧着摔裂的紫砂壶欲哭无泪。宝儿吐吐舌头，从荷包摸出颗夜明珠："哥哥说这个赔您"张朝不知何时出现，拎着她后领往医馆拖："前天摔了周叔的汝窑笔洗，昨日碎了李婶的腌菜坛……"

"可是他们都不要钱嘛！"小丫头在半空扑腾，绣鞋甩飞出去，正巧砸中路过衙役的官帽。正准备去吃饭的赵铁鹰苦笑着递还绣鞋：“张先生，城南新开了家羊肉锅子，相请不如偶遇，还望张先生赏脸一起吃点”。

最近几日赵铁鹰都会安排捕快在医馆附近站岗确实给张朝省下很多麻烦，也就点头答应了。

西市拐角的老杨头羊肉馆己支起八仙桌。赵铁鹰杵在榆木招牌下搓手，簇新的捕头服被蒸汽熏得泛潮，腰间玄铁令牌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