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洗手作羹汤（1/2）

"司令要亲自下厨？"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眨眼间传遍整个东方府。,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丫鬟们挤在厨房窗外，厨娘们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连平日严肃的老管家都忍不住凑过来看热闹——所有人都想亲眼见证这个奇迹般的场面。

东方作云站在灶台前，高大的身躯让本就不宽敞的厨房显得更加逼仄。

他脱下了笔挺的军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那把平日握军刀的手，此刻正笨拙地抓着一把菜刀，对着案板上的小白菜犹豫不决。

"司令，要不还是让老奴...…" 厨娘王大娘第三次试图接过菜刀。

"不用。"东方作云固执地摇头，"我自己来。"

他回忆着在沈家庄子上看过的场景——沈祺之的母亲是如何手起刀落，将蔬菜切成均匀的段。

可当他自己尝试时，菜刀却像是不听使唤，切出来的小白菜长短不一，有的甚至被剁成了碎末。

"火候...…怎么控制？"东方作云盯着灶膛里的火焰，眉头紧锁。

烧火丫头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司令，炒青菜要大火快炒..…."

东方作云点点头，将油倒入锅中。油热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切好的小白菜倒进去，顿时"刺啦"一声，热油西溅。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又立刻上前，用锅铲翻动蔬菜，动作僵硬得像在排兵布阵。

"盐！"他突然喊道。

王大娘赶紧递上盐罐。东方作云捏了一撮，犹豫片刻，又加了一撮。这个在战场上果决狠辣的军阀，此刻竟为了一撮盐的量犹豫不决。

厨房里弥漫着油烟和焦糊的气味。?8+1!k*a~n*s!h′u+.·c¨o·m^东方作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白衬衫背后湿了一大片。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锅里的菜，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

"司令，该出锅了...…"王大娘小声提醒。

东方作云如梦初醒，连忙将菜盛到盘中。翠绿的小白菜上点缀着几处焦黄，油光发亮，看起来...…勉强能吃。

"再做个汤。"他自言自语，又转向厨娘，"鸡蛋...…怎么打？"

一个时辰后，东方作云终于完成了他的处女作——一盘清炒小白菜，一碗蛋花汤，还有一碟勉强成形的炒鸡蛋。这些菜肴摆相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但却是他用尽全力准备的。

"司令...…"老管家欲言又止，"要不要先尝尝？"

东方作云摇头，亲自端起托盘："他在哪？"

"沈公子在书房等您。"

穿过回廊时，东方作云的步伐比平日慢了许多。

他盯着托盘里的菜肴，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他，东方作云，玉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阀，竟然在担心自己做的饭菜不合口味。

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对他来说太过陌生，陌生得几乎令人恐惧。

书房门前，东方作云深吸一口气，用胳膊肘轻轻推开门。

沈祺之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东方作云手中的托盘时，眼睛瞬间睁大了。

"这是..…."

"吃饭。"东方作云生硬地说，将托盘放在桌上，"我做的。^j+y*b/d+s+j\.!c-o′m-"

沈祺之合上书，好奇地凑近那几道菜。炒小白菜颜色深浅不一，蛋花汤里的蛋絮大小不均，炒鸡蛋边缘有些焦黑。

这些在美食家眼中堪称灾难的作品，却让他的眼眶微微发热。

"你..….亲自下厨？"沈祺之声音有些发颤。

东方作云不自在地别过脸："嗯。尝尝。"

他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不自觉地摩挲着指节上的老茧。这是沈祺之从未见过的姿态——像个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童，忐忑中带着一丝期待。

沈祺之拿起筷子，先夹了一根小白菜送入口中。菜叶有些老，盐放得也不均匀，一口淡一口咸。但他慢慢咀嚼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怎么样？"东方作云忍不住问，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沈祺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尝了蛋花汤和炒鸡蛋，每一口都细细品味。东方作云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心跳快得不像话。

"有家的味道。"沈祺之最终给出评价，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东方作云绷紧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这个简单的评价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某个紧锁的匣子。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沈祺之的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为儿子做饭——原来看着在乎的人吃自己做的食物，是这种感觉。

"你不擅长说谎。"东方作云在沈祺之对面坐下，声音低沉，"很难吃，对吧？"

沈祺之摇摇头，又夹了一筷子菜："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很厉害了。"他顿了顿，"我记得我第一次下厨，把整个锅都烧黑了。"

东方作